这一晚,她辗转反侧,只恍惚眯了一会,闹钟响时,天才蒙蒙亮,她一跃而起,匆忙洗漱后,提上她简单的行李,出了铺子。
锁好门后,中巴车便来了。
她坐在中巴车最后面靠着车窗的座位,看着逐渐远离的芭蕉村,泪水模糊双眼。
“再见了,也或许再也不见……”
衡巧也是天没亮就起来了,昨晚盼弟一直做噩梦,不断地惊醒哭泣,闹得她整晚没休息好,今天精神有点萎靡不振。
刘玉梅心疼地看了她几次,说:“一会忙完,你早点去补个觉,你也不是铁打的身板,你倒下了,咱们全家都不知道怎么办。”
衡巧点头,她今天头重脚轻,确实有点撑不住了。招弟自己洗漱了,吃了早点后,背着书包去学校了。刘玉梅目送招弟过了桥,摇头说:“怎么一个那么省心,一个那么不省心呢。”
“你别说了,小心盼弟听到。”衡巧小声。
“行,我去看看她起来没。”刘玉梅答应,转身往屋里走。
盼弟醒来了,她坐在床上,目光有些呆滞。
“起来吃东西呀,想什么呢?”刘玉梅走过去,帮她把衣服拿到她面前。
“妈妈,为什么我那么胆小呢?我害怕水里太黑太冷,不敢下去,害怕一个人去另一个世界,谁也不认识,很多小鬼欺负我,打我……”
“哎呀,你这孩子,你乱说什么!”刘玉梅被她说得头皮都起了鸡皮疙瘩,搂着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