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年我找遍台岛都找不到她时,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件事?”
“……”
卢凤英语气艰涩:“她不让我说。”
林容洛垂眸看着桌上的六叠美金,忽然嗤笑了一声,起身道:“都把我当傻子呢!”
说完,大步流星出了咖啡厅。
“洛洛——”
卢凤英急了,担心儿子去找徐茵。
赶紧把桌上的美金放入手提包,结了账匆匆追出去。
心里把徐茵骂了个狗血淋头,都怪她!既然在新西兰待了四年,干嘛还回来?
眼见着儿子和儿媳妇好不容易感情升温,又有了孩子,这要是闹出点什么动静,亲家那边怎么交代?
林容洛本来的确有点冲动想去找徐茵,想问清楚当年究竟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能让她说都不跟他这个正牌男友说一声就悄然离开?
可被夜风一吹,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现在早已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他有了相伴一生的人,对方还怀了他的孩子,他有什么立场去问徐茵?
想到这里,他紧抿着唇恨恨捶了一拳街边的电线杆。
“洛洛——”
卢凤英捏着手提包,踩着高跟鞋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妈,以后我的事,您别再插手。”
“……”
卢凤英噎了一下,心头颤颤地应了声:“……好。”
“王叔来接您了,您回吧。”
“你呢?兰馨在老宅……”
“我回星河景苑收拾行李。”
卢凤英心头大喜:“好好好,你去收拾行李,陪兰馨回老宅住一段时间。”
只要儿子愿意跟儿媳妇好好过日子,再给她生个大胖孙子,她什么都可以不管。
徐茵浑然不知她离开后,男主跟他妈之间的博弈,她一觉睡到闹钟响,一看五点半了,退了房,乘捷运去轮渡码头赶早班船了。
平福市也是洪灾的受灾区之一,不过相比华东其他几个省市,平福的灾情总体还算轻,只是山区因为引发了山洪,遭罪比较严重,民宅没法住人、山脚的天田地也被泥石流冲毁。
山民们被救灾人员接到镇上,统一安置在大会堂里。
一户一个帐篷,老人孩子、男人女人全挤在一起,帐篷前是各家的煤炉子,烧水煮饭;帐篷后放着各家的痰盂马桶。
腿脚不便的老人或年幼的孩子,上个厕所跑大会堂后面的公厕太费劲,都是在这里解决的。
煮饭烧水的烟火气好歹能顺着大会堂的排风管道吹出去,痰盂马桶的臭味就没那么好消除了。
吃喝拉撒都在一个点,一个多礼拜下来,可想而知有多脏乱臭。
徐茵循着周兰给的地址,辗转问到这里时,对原身爹目前所处的环境已有了一定的了解。
原身爹名叫徐启山,平福市红安县红木场镇双阳山村人。
十二年前他老婆带着女儿回娘家走亲戚就再也没回来,听人说是跟着在台岛做生意的娘家表姑父去了台岛。
两人当初结婚没领证,所以离婚也不需要去办离婚证。
老婆跑了,这婚姻也就不存在了。
头两年,他浑浑噩噩的,干啥都提不起劲,总觉得一个大男人连老婆孩子都留不住,简直窝囊到了极点。后来被他老娘骂醒了,让他有本事好好干活攒钱,然后去台岛把老徐家的血脉接回来。
是啊!老婆跑了,孩子毕竟是他的。
想到孩子,他浑身充满了劲,可待在穷山村猴年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