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卿卿的肚子已经显怀,其兄阮元卿在一旁陪着她,迎娶了公主又入朝为官一年多的阮元卿不似早前那般锋芒毕露,内敛沉稳了不少。
见文书勉默默的坐在一旁,阮元卿和阮卿卿说了几句后走了过去。
文书勉正在追忆老将军,也在琢磨往后要怎样去带张振铭,被阮元卿打断了思路多少多少有些不太高兴,不过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只希望阮元卿说的是什么正事。
阮元卿却只是只会了文书勉一声,说皇帝请他明日去御书房,“正好今日进宫给父皇请安,父皇便让小臣给侯爷带个话。”
文书勉‘嗯’了一声,对皇帝的这个女婿他没有太大的感觉,虽是出众,但多少受家世拖累,娶公主虽然风光,但想要摆脱公主带给他的那些桎梏是需要点真本事的。
一旁坐着的文绵绵仔细瞧了他一眼,阮元卿朝她拱手一礼后径直走到她的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可否请王妃借一步说话。”
文绵绵狐疑,但也起身跟着他走到一旁,阮元卿再次向她拱手,“若是六嫂得闲,还请六嫂过府看看星悦。”
“星悦怎么了?”
星悦生产了,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和阮元卿极像,当时文绵绵去看的时候就说以后定然是个大美人。
阮元卿满脸的为难,最后咬咬牙说了,“星悦尚未出月子,华嫣县主几乎是每日都上门探望......”
阮元卿终究是男子,说话比较含蓄,但文绵绵听懂了他的意思,华嫣打着探望星悦的幌子整日出入阮家,虽然只是个县主,但到底还是皇帝的女儿,保不齐皇帝哪一天想起了她了,她摇身一变又成了公主,阮家上下对她自然是礼遇有加。
依照华嫣的个性只怕是要在阮家作威作福的,星悦又在坐月子,管不了她,只怕是还做了些什么让阮家人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才让阮元卿找上了她。
“这事我知道了,星悦最近可还好?”
阮元卿实话实说,“并不太好,太医说不好好调理只怕是要落下月子病。”
文绵绵眉头轻蹙,目光在阮元卿身上扫了一眼,知道他还有隐瞒,也没追问,准备后日亲自去阮家看看。
这一夜不适合说其他,简单说了这么几句阮元卿再次拱手回到了灵堂,文书勉见张家的人都在,忽然开了口,“夜还长,都到这里来坐着,我给你们说说老将军的生平事。”
目光在张振文和张振铭兄弟两人的面上扫过,“你们的祖父是张家荣光,更是整个东枢的荣光,想来你们对他的生平事知道的甚少,今晚我就和你们说说。”
“你们作为他最亲近的人,该要知道他是如何成为的荣光,如何搏来了张家的今日。”
这可是兄弟两个求之不得的事,其余的张家人和有心来送最后一程的人都围了过来,包括一些军中的将领。
“老将军这一辈都活的极为坦荡,格局之大,心胸之宽广便是我也远不及。”
文书勉的第一句话就让在场所有人正色起来。
“......十五年前北襄遭遇从未见过的蝗灾,蝗虫从南至北让北襄几乎颗粒无收,百姓哀嚎遍野,为了活下去犯我边陲,老将军那个时候还是镇北将军营下大将......那一战镇北将军不幸捐躯,老将军临危受命......”
“......老将军中箭,箭头带着倒钩拔不出来,就是那样依然奋勇拼杀在前,又中两刀,最后是被抬回的军营,歇息了一日还发着高热又带兵杀入敌营,也是老将军的那股劲儿让全军上下皆是悍不畏死,打出了英勇气势,将北襄大军阻挡在边陲,让他们未能踏进一步,也为东枢争取到了和谈的机会......”???..Com
夜幕下灵堂带着几分悲戚,文书勉低沉的话音冲击着在场人的内心,也随着文书勉的话语回到了属于老将军的峥嵘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