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绵绵开始搬自己练字的那套东西,忍不住叮嘱道:“接下来我还是每日都来练字,祖父你可都记得我说的话了?”
老太爷连忙点头,“咱们还是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练字,祖父要昂首挺胸,从容淡然,不卑不亢,尽量不做不让你祖母讨厌,还要让她慢慢喜欢。”
“对,走吧。”
文绵绵抱着笔墨纸砚就往外走,老爷子连忙跟上,是以,当花嬷嬷从屋内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祖孙两人很是专注的在院中练字。
一直暗中‘监视’老爷子婆子凑到了花嬷嬷的身边,好一阵嘀嘀咕咕、挤眉弄眼,花嬷嬷又仔细的打量的几眼才转身忙去了。
等到晚上文书勉父子从军部的回来,第一时间到了翰院拜见老夫人,直到见到了亲儿子老夫人的眼中才有了欢喜的之意。
“母亲一路匆匆赶回,必是舟车劳顿,是儿子不孝。”
老夫人忙让他坐下,温和的说道:“府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该要早些给我来消息的,我虽帮不上忙,但在府中总会好一些。”
“好在绵绵这孩子有惊无险的过来了,要不然怎么对得住她母亲临终前的嘱托?”
说着又将目光落在了文凌霄的身上,看到这个大孙子心里更高兴了,“小庭好似比原来更高了一些,等着绵绵的事一过,就将小庭的终身大事办了吧。”
小庭是文凌霄的小字,本来高高兴兴的他一见谈及自己的婚事,面上笑意也就淡了两分,而后拱手笑道:“前些日子孙儿已经拜请了母亲帮着相看一个可心人,母亲的意思是忙完妹妹的事就开始给孙儿张罗。”
说着还朝着文书勉的方向看了一眼,父子两人视线交汇,顿时心领神会,文书勉当即就接过话,道:“这小子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早前那是不慌不忙,现在有了心思都知道主动是请她母亲了。”
“她母亲已经和我说了几家人,等着绵绵的事情落定,也就可以着手想看,争取明年就迎进门。”
父子两人一唱一和,试图将此事给绕过去,老夫人面色渐渐不愉,冷哼一声,“相看?”
“给谁相看?又想要相看谁?”
目光在父子二人身上的一扫,最后落在文书勉身上,质问道:“你大舅舅早前同你说的,你全都忘记了?”
事关儿子婚姻大事,文书勉并不准备含糊应对,直接开口,“儿子没准备让柳家女进门,这表哥娶表妹,不是那么回事。”
“再则,柳倾画那女子,当不了我将军府的儿媳,更当不了我将军府以后的当家主母,此事母亲莫要再提。”
屋子里顿时寂静无声,老夫人的目光死死的落在文书勉身上,许久之后才闭上了眼睛,“我乏了。”
文书勉起身,和文凌霄一起恭敬的拱手作揖,而后父子两人一同退了出去。
对于柳家,父子二人的心里又多了几分不喜。
本来应该热热闹闹的接风宴,也因老夫人推脱疲累没出席而变的没了滋味。
文绵绵不明所以,她的脑子里只晓得老太太和府中的人关系其实都称不上好,就算对着亲儿子其实也带着淡淡疏离,实在不明白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