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行洲人就站在床边,衬衣还是昨晚那件,有些细汗湿了领口,立在灯影下,他整个人偏是冷飕飕的范儿。
再抬头。
一下子跌进他的眼睛里,避无可避。
他看她的眼神,黑沉,漩涡,轻而易举让人读懂的复杂,像把她放在烈火上烤,皮骨莫名的备受煎熬,林烟挪回被窝藏起来。
闵行洲笑了一声,蛮轻微的,“吃饱没。”
“嗯。”林烟在被窝里应,“奶奶从中午就让人送来很多吃的。”
还是老人家亲手喂,她手受伤,这该死的待遇。
突然没声了,林烟又从被窝钻出来,看到闵行洲把西装外套扔沙发上,有闵家的保镖进来,带一件叠好的衬衣,帮闵行洲换掉身上的,背对她。
壁垒分明的上半身背阔,他抬起双肘,长指捏着衬衣领,背阔很快被布料全遮住,一阵冷簌簌的微风刮到她脸上。
没事儿在这换衬衣做什么,他回家不能换么。
林烟扭头,看落地窗的飘窗,外面已经是黑夜很久。一个人住医院挺害怕的,虽然这件房间不像病房,她也喜欢不起来,沾医院就不喜欢。三小姐白天说留住陪她,人都走了。
如今手机都摸不了,林烟挺郁闷的,电视也没人开给她,就天天躺这里这样么。
没有手机,躺着人不发疯么。
被窝钻进来一阵清风,林烟身体一僵,好闻的味道弥漫在周身,那种新衣服的薰香,交杂老木头上开满百合花香的调儿,爆炸般扩散。
并没有往日那股清冽浅淡的尼古丁味儿,身体碰撞,闵行洲胸膛贴在她身后,下巴压在她发顶的旋螺儿上,力量蛮重。
他厚实的掌心顺着她手臂滑下缠纱布的地方,“傻。”
林烟也觉得,确实傻得不行。
闵行洲打开车门抱起她的时候,她头栽在方向盘上,双手死死贴合外腹部。
“你那时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翻车起火,可就跟我一起上天堂。”
闵行洲,“你是积过什么功德能上天堂。”
林烟脚能动,胡乱往后踢。
最终被他钳制住,林烟上半身还能动,把头扎进枕头上,试图躲避他,他不许,伸手扳过她的下颔,将她连带一头长发拽起来,整张脸栽在男人炙热硬实的胸肌。
落地窗的纱窗散开,玻璃像镜子的反射出他和她交缠的模样。
林烟睡不着,非要刷手机看剧,他骂她胡闹,她果断撒娇。
闵行洲抱着她,慵懒倚在床头。
闵行洲手搁在洁白色的床被上,手心捉平板,播放短视频给她看。
他空出来的手揽过她肩上,近乎慢动作地揉挲。
林烟偎在闵行洲怀里,感受他滚烫的体温隔着面料贴过来,林烟就热,非要调低温度,闵行洲不承她。
林烟来劲了,盯着平板,“划走,这个不好看。”
闵行洲单手划下一个,她还是不满意,抬着小下巴要换。
换了十来个,闵行洲看她,“你到底要看什么。”
林烟,“当然要看好看的。”
闵行洲正正划到谢安的短视频,他粉丝剪辑安利的,闵行洲就专门留给她看。
“好看没。”
林烟是被迫看完的,这该死的大数据,接下来都是顶流谢安。
审美疲劳,林烟挪身,不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