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利顷深意十足:“我很方便。”
那就成,林烟转身走。
易利顷的声音徐徐传来,伴随水龙头冲洗的簌簌声:“没点诚意啊你。”
在林烟这,真的是客气而已,他怎就认真了。
“那我能做什么。”
他说:“开水龙头,我洗手。”
林烟卷袖子,伸手拧,易利顷就站在她旁边,鬼使神差地评出三个字:“你好乖。”
林烟僵住。
一箱又一箱的冰鲜海货被工人抬进来,太多,赶海送过来的,真会吃。谁爱吃海鲜不知道,谢安直接扭头:“我不会做饭,别说海鲜,捞熟我就吃。”
易利顷并不爱搭理谢安,慢条斯理戴上手套,拆开泡沫箱,里面都是水声噗通。
见林烟站着不动,易利顷递一副手套给她:“嗯?帮我敲碎冰块。”
那么多菜他一个人应该忙不过来,陆小姐她们胃口很大的,林烟戴上手套,拿厨房工具敲敲打打。
“你们玩的时候都吃什么。”
“想到什么吃什么。”
易利顷才想起,隔壁房子门口停的那几辆车已经积尘,应该是常点外卖,这几个女孩子玩的时候挺放纵,认真工作的时候生人勿进。
他问:“你们公司不忙?”
林烟抬手擦汗:“公司就我一个大刺头,拔了就没那么多事处理。”
他看她不语,安静下来,扭头各忙各的,就好像那天的事没发生过一样,林烟倒希望一直这样,没曾想,易利顷就没放过。
“那天的事,想通没。”
林烟果断:“我拒绝。”
他笑,平平淡淡又不怀好意,其实他能料到的结局,林烟什么态度他清楚,还是要提醒一遍,提醒你他认真的,给她一个底。
原本他想等,再等下去,她在闵行洲那头会出现意外的,虽说闵行洲心里有别人,不肯放手实在令人捉摸不透。
噗通几声,十斤重的真鲷鱼和章鱼交缠,从吧台摔下,在林烟脚底乱蹦乱跳,她惊得双脚跳起来:“它们想吸走我鞋。”
软绵绵的。
那一种慌张,莫名有几分勾魂。
易利顷弯腰,刀背敲晕鱼头,挺狠,鱼渗血了都,他提起抛进水盆,同样,那只大章鱼被他斩掉触角,一扔,他从头到尾眼神放空,没什么变化。
这下,两个都老实。
林烟脚下烫着一丝血,以及鱼头被敲烂的碎沫,斯文的男人,下手蛮阴毒。
他洗手,声音低:“吓到你了?”
林烟搓了搓手,箱子里活物太多,时不时探出头,蹦出来,张牙舞爪。
“它们就是太闹。”
易利顷捞起林烟的手,褪下她的手套,“出去等。”
边上一直有廖未芝存在,说是在切果盆,其实在默默围观,倒是对易利顷有种莫名的欣赏,头一个敢来闵行洲跟前要女人。
说爱,他还真没有过程,直攻,侵略。相处时又有分寸,不会让女人不适,同样很懂照顾女人的情绪。
那种又温柔又腹黑。
哦,那只章鱼是他故意放出来的。
只是他一旦不看林烟,那双眼寒浸浸,饱经世故的锐利。然后吧,当他看林烟时,变温和,且带了点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