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5、江观牧的尸体?
高虞军中
贺若穆提有些烦躁地在大帐里来回走动,心情显然不大美好。
“大王子。”门外传来属下的声音。
贺若穆提抬头道:“进来。”
一个高虞男子掀开大帐帘子走了进来,将一封密信双手送到贺若穆提跟前,“大公子,建陵来的信。”
“怎么这么晚?”按照约定,这封信本该子夜时分收到,但现在已经已经快到五更天了,“黄莺那里出什么事了?”
男子摇头道:“没有,建陵城里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不对劲。许是有什么是耽搁了吧?”
贺若穆提皱了皱眉,显然对这个解释不大满意。
只是此时他也没什么好说,低头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密信来看。
看到信里的内容,贺若穆提神色突然大变,沉声道:“立刻招众人来大帐议……”
话刚说了一办他又停了下来,沉声道:“招札木合独自过来,不得泄露给任何人。”
“是,大王子。”
看着传话的人出去,贺若穆提又低头看向手中的信笺,脸上的神色变幻不定。
“佘塞。”
一直站在大帐一角,仿佛是个人形柱子一般安静的高虞男子恭敬地道:“大王子,请吩咐。”
贺若穆提摆摆手道:“黄莺说姜延杀了江观牧,你觉得这个消息可信么?”
佘塞愣了一下,道:“大王子怀疑黄莺叛变了?”
贺若穆提摇摇头道:“不,我相信她不会背叛我。但是……江观牧想要投靠曹家,被姜延发现,打斗中被姜延所杀。我只是觉得,这未免有些太巧了。”
“大王子若不放心,属下愿入城查探情况。”佘塞道。
贺若穆提笑了笑,摇头道:“你的外貌太显眼了,就算进了建陵城,只怕也无法接近将军府。还是让城里的人细查吧。”
“大王子,末将札木合求见。”
贺若穆提神色一振,笑道:“将军请进。”
一个身形魁梧高大的中年汉子走了进来,还未站定便笑道:“大王子急招,是准备要攻城了?大王子尽管放心,末将麾下兵马早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攻城!”
贺若穆提道:“札木合将军请坐,小王有事与将军商量。”
札木合疑惑地看了贺若穆提一眼,还是走到一边坐了下来。
贺若穆提将手中的密信递给札木合,札木合一看那信笺上不知所云的东西,皱眉道:“大王子这是什么意思?”
贺若穆提笑道:“这是小王多年前在建陵安插的细作今晚的回信,信中说建陵城里昨天下午突发内乱,江观牧已经被姜延给秘密杀了。”
闻言札木合一愣,问道:“是否有诈?”
贺若穆提叹气道:“正是这个问题,虽然我这细作绝对可信,但此事未免太巧了一些,我心里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札木合拍案而起,道:“不管是真是假,我们原本就要攻城。若是假的,咱们只当不知道此事便是。建陵城告急,江观牧总要出来。若是真的……咱们正可趁今早一举夺下建陵,岂不是正好?”
贺若穆提轻叹了口气道:“话虽如此,但……”
“大殿下还有什么担忧?”札木合不解地问道。
贺若穆提道:“将军可知这几日咱们的损失?”
札木合默然。
建陵城比他们预料的更加难啃,这些天连续几次攻城都没有取得任何效果不说,反倒是被城楼上的守军杀了不少人。
只是这几天在建陵城下战死的将士已经比他们入关之后到抵达建陵之前所有的伤亡还要多两三倍了。
当然,这也有前期他们太过顺利的原因在里面。
只是前面太顺了,骤然遇到建陵这个硬骨头,难免会影响士气。
沉默了片刻,札木合道:“大殿下也是领兵之人,自然知道伤亡是无法避免的。”
“道理小王自然明白,可是…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建陵的守军,还有西边随时可能到达的大盛援兵,还有前两天得到的消息,青州曹家也在北上,恐怕也是想要图谋燕州。”
“大盛人想要毁约?”札木合沉声道。
他们当初和曹家约定了,他们帮曹家牵制北方的兵马,但是燕州要归高虞所有。
贺若穆提微微眯眼道:“我恐怕…曹家如今不是曹冕做主了。”
他们和曹冕定下的约定,曹家其他人未必会遵守。
曹冕这么长时间了无音讯,贺若穆提不得不猜测他恐怕出了什么事了。
札木合望着贺若穆提,沉声道:“大王子有何想法?”
贺若穆提道:“若是能不费吹灰之力夺下建陵,何必非要我高虞将士拼死?我高虞人口国力本就不如大盛,能少牺牲一些将士也是好的。”
札木合脸上的神色多了几分温度,虽然大王子这未免有些太过心慈手软,但身为属下谁也不希望上头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
同样的,札木合也不希望自己麾下的将士牺牲太多。
“请大王子吩咐。”
贺若穆提道:“凌晨攻城,依旧照旧,但只做佯攻。我想试一试,建陵城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末将领命。”
清晨,天色将亮未亮之时,城外再次响起了高虞人攻城的号角声。
靠坐在城楼墙垛下面睡着的士兵一把抓起身边的武器从地上一跃而起。
另一边负责守夜的人已经敲响了战鼓。
急促的鼓声彻底打破了建陵城寂静的夜色,仿佛敲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原本安静的城楼上瞬间人头攒动,无数将士都开始行动起来。
一场攻城战在破晓时打响,又在半个小时之后匆匆退去。
姜延站在城楼上,看着敌军渐渐远去。
吩咐麾下将士继续守城之后,姜延才转身下了城楼。
“如何?”骆君摇今天穿了一身男装,是个翩翩少年的模样。
她靠着城楼下的墙壁,看着从上面走下来的姜延道:“佯攻,试探。看来贺若穆提收到城里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