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没有牵扯进去是单纯的无关还是故意隐藏自己,那就是两说了。
曹节冷笑一声道:“想要跟曹家合作,藏头露尾可不行。你让人去告诉他,他的提议本公子可以考虑,但是…也得先让本公子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认为自己可以取代方家。”
“公子的意思是?”
曹节道:“阳信城一百里,陵江盐湖水寨是方家在中原的一个暗桩。”
曹茂愣了愣,有些不明白曹节这是什么意思。
曹节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你只管这么跟他说就是了。”
曹茂抬头从他眼底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心中一个哆嗦瞬间明了。他迟疑着道:“公子,这事儿…是不是先跟大人说一声,方家跟咱们家……”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曹节冷漠的眼神堵了回去。
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拱手道:“是,我这就派人去办。”
曹节这才点了下头,示意曹茂可以出去了。
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吩咐道:“我这次来上雍不见任何人。”
“是。”曹茂应道。
曹节这意思是不要告诉别人他人在上雍,包括曹家的亲友故交甚至是曹家在京城的其他人马。
骆君摇回到城中的时候,殿试已经结束了。
按照惯例摄政王当殿钦点了一甲三名。
其中头名状元是之前会试第二的那位颍州解元,名叫楚颂之。榜眼是国子监之前会试第三名,名叫陈执。而一甲探花却是雪阳书院之前会试第五的学子,名叫萧鉴,据说是萧家的旁支。
一甲之后的二甲名次要等主考官们商定之后次日统一公布。
如此看来,会试的成绩排名还是相对靠谱的,一甲三名都是出自会试的前五名,并没有出现名次靠后的后来居上的情况。
只是雪阳书院另一位原本会试第一的殿试却落到了二甲,反倒是原本不如自己的同窗后来居上,也不知道此时是个什么心情?
骆君摇回到城里的时候,跨马游街已经结束了,只能听看过热闹的人说起状元榜眼探花是如何的年轻英俊风度翩翩。
骆君摇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传说中的每届科举传统剧目——榜下捉婿。
这一届状元榜眼探花,人均年龄都在二十多岁左右,也不知道婚配与否?若是没有,那可就热闹了。
“摇摇在想什么?”谢衍从外面回来,远远地就看到骆君摇独自坐在园中的千秋上发呆。等到他走近了也依然没有回过神来,显然是想什么事情想得入迷了。
骆君摇闻声眨了眨眼睛,这才看到谢衍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身边。
“这么早就回来了?”骆君摇抬起头来看着他笑道。
谢衍在她身边坐下来道:“有些担心,早些回来看看。”
骆君摇当然知道他担心什么,身子一歪倒在他怀里笑道:“我好着呢,有曲先生在你还不放心?”
谢衍扬眉,手指轻点她的眉心道:“我是担心你闹得太大了。”
骆君摇拿开他的手,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谢衍了然地道:“说说看,你做了什么?”
骆君摇坐起身来,换了个姿势跪坐在秋千上靠着他的肩头将自己和曹家方家会面的事情说了一遍。
谢衍听完微微垂眸,半晌没有说话。
骆君摇有些担心地在他眼前挥挥手道:“怎么了?吓着你了?不用担心呀,你不是想要收拾瀛洲岛么?这正好是个机会啊。”
方家可算得上占地为王了,瀛洲知县在那块儿压根说不上话,现在就连镇国军在那边的眼线都似乎出了问题,再不料理再过几年恐怕当真要忘了瀛洲还是大盛的领土。
谢衍无奈地抓住在自己眼前乱挥的小手,轻叹了口气道:“摇摇确实吓着我了。”
“……”不是,你堂堂摄政王殿下纵横沙场十多年,这点小阵仗怎么就吓着你了?
谢衍道:“摇摇有这样的本事,只是在安澜书院当个山长确实是屈才了。”
对上他蕴含笑意的眼眸,骆君摇这才知道自己被骗了。
没好气地对他翻了个白眼,骆君摇道:“你懂什么?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是百年大计,最伟大的事业。想要当个好山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是她性格自带一点搞事基因,让她天天规规矩矩在书院里干活,实在是太无聊了。
谢衍低笑了一声,低下头薄唇轻触了一下她的眉心,道:“摇摇说得对,是我浅薄了。”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谢衍又低声道:“注意安全。”
骆君摇笑道:“放心吧,我可惜命了。”
“知道惜命是好事。”谢衍道。
“王爷,王妃。”不远处叶封快步走了过来,在不远处站定躬身道。
等谢衍点头之后叶封才走到两人跟前,将一封信呈给了骆君摇。
“王妃,曹茂派人送来的信。”
“这么快?”骆君摇打开信看了一眼便转手递给了谢衍。
谢衍微微蹙眉,低头去看骆君摇。
上面只有短短的几句话,说阳信的盐湖水寨是方家的暗桩的事。
骆君摇嫣然笑道:“你怎么看?”
谢衍沉声道:“这不是曹茂能做的决定,曹家有能做主的人到上雍了。”
“英雄所见略同。”骆君摇笑道。
谢衍冷声道:“看来曹家这些年确实有不少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摇摇打算怎么做?”
骆君摇道:“曹家大公子既然已经抛出了鱼饵,我们不上钩岂不是对不起人家?”
谢衍点点头,温声道:“需要做什么,让曲天歌和顾珏配合你。”
骆君摇点头,将信笺递给叶封道:“我要陵江所有水寨的消息。”
叶封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很快低头拱手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