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将来大哥和苏蕊如果真的成了,那可难保那些人会不会胡乱联想些什么。
而且南疆现在还没闹呢,那些南疆人如果没有作奸犯科,也不能随便动他们。他们私底下做什么还能推说是私人恩怨,若是公然动用定国军或者武卫军,朝堂上可就不好说话了。
“再说了,哪里是我们两个?你把翎兰和药儿放在哪里?”骆君摇笑道:“药儿,南疆人你能不能对付?”
秦药儿表情有些难看,“王妃,南疆人不会放毒蛇毒虫什么的吧?”
“你怕毒蛇毒虫?”骆君摇给了她一个“你玩我?”的眼神,当她没见过秦药儿房里那些东西?毒蛇毒蝎毒虫不要太多。
秦药儿郁闷地道:“死的我当然不怕,但是我怕活的啊。”
“……”这丫头是一点儿也不能指望了。
阴暗的小院里,骆一走到骆谨言跟前,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公子,是属下失误。”
骆谨言神色淡然,“与你无关,你也猜不到他会临时出门。”
骆一道:“骆三已经去打听了,公子,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让人将此事告知苏家?”这毕竟是苏家的事情,公子擅自插手到底有些越俎代庖。
骆谨言轻哼了一声,道:“堪布剌的行踪还没有找到?”
骆一摇头道:“除了萧泓来这里第一天,之后几天与他接触的都是堪布剌的手下。不知是不是之前城里的乱象吓到他了,最近这些日子他十分低调,几乎没有在人前现身过。”
骆谨言淡然道:“他早晚会现身的,不然总不是为了来上雍游历玩耍的?”
骆一心中一动,“公子抓萧泓,是为了逼堪布剌现身?”
骆谨言道:“萧泓还没那么重要。”
“……”萧泓不重要,公子您犯得着亲自跑到这种地方来么?
“公子,找到了。”骆二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捧着一个灰扑扑毫不起眼的陶罐。
骆谨言抬起手来,骆一骆二连忙齐声道:“公子,小心!”
骆谨言瞥了两人一眼,慢悠悠地掏出一双银白色不只是什么材质的手套戴上。
骆一睁大了眼睛,立刻闭上了嘴抬手揉揉自己的鼻子。
是他们多虑了,公子怎么会冲动行事?
骆谨言接过了骆二手里的陶罐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然后才慢慢揭开了盖子。陶罐底部是五六条颜色怪异的蜈蚣,这些蜈蚣底下是一些不知名的药材,几条蜈蚣纠缠着爬来爬去,时不时会去啃那些药材。
骆谨言那手套也不知是什么做成的,蜈蚣似乎很是惧怕厌恶,骆谨言的手才刚扶上陶罐的边沿,蜈蚣就争先恐后地往那些药材底下钻,丝毫没有想要爬出来逃出生天的意思。
骆谨言厌恶地瞥了一眼罐子里的东西,随手合上了盖子道:“找个人看看有什么用。”
“是,公子。”
骆二应声,正要上前去将那罐子收起来,三人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骆一骆二齐齐看向骆谨言,骆谨言朝两人打了个手势,骆一骆二点点头飞快地消失在了院子里。
萧泓阴沉着脸推开院子里的门,才刚踏入院中他脚下突然一顿,目光定定地落在了院子里石桌上的陶罐上。
很快他又放松下来,皱了皱眉回身关上了院门。
这些南疆人当真粗俗无礼!
主人不在便随意出入,若不是他现在……
骆谨言站在暗处看着走到桌边,正低着头神色阴沉不定地望着那陶罐的萧泓。
好些日子不见,萧泓的变化不可谓不大。
如果上次见面骆谨言打了萧泓只是因为他对苏蕊毫无廉耻的下作手段的话,现在的萧泓就是真的让骆谨言生出了几分杀意了。
这样阴狠恶毒的表情,绝不是萧家那样书香门第的世家公子该有的,哪怕萧泓这个人本身就品行卑劣下作。
此时萧泓盯着桌上的东西,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
八分的恶毒快意中还带着两分扭曲的憎恨和厌恶,过了好一会儿他口中才发出几声古怪的笑声,那笑声让躲在暗处的骆一骆二也忍不住看向对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是萧家的公子?
这位萧公子此时脸上表情之恶毒,便是他们在战场上遇到最凶恶的敌人的脸上也是没见过的。如果那罐子里装的确实如他们所猜测的是什么南疆蛊毒,那可以想见他对将会施用这些东西的对象是何等的仇恨?
站在桌边的萧泓脸色突然一变,厉声道:“谁?!”
院子里一片宁静,就在萧泓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产生错觉正要放松下来的时候,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