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容神色淡漠,看向窗外的眼神也是一片漠然,似乎对这些都完全不感兴趣。
白靖容回头看了曲天歌一眼,忍不住微微蹙眉,“怎么这么狼狈?”
曲天歌瞥了他一眼,冷声道:“谢衍不见了。”
闻言白靖容挑眉,“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曲天歌冷笑了一声,“不见了就是他跑了,你们安排了那么多人,既没能杀了他也没能拦住他。”
白靖容笑得有些无辜,“你在说什么?今晚只有你和阿沉找摄政王切磋,剩下的人可不是我们安排的。我们正要和大盛合作,我怎么会派人去杀摄政王呢?”
“你觉得这话有人信么?”
“有没有人信不重要,只要有人愿意信就行了。”白靖容笑道:“对了,阿沉怎么没回来?”
曲天歌唇边勾起一抹笑意,“南城那所谓的宝库炸了,现在外面都在传余沉是东陵余绩的外孙,那宝库是他家的东西。你说他在哪儿?”
白靖容秀眉微蹙,笑容渐渐冷了,“你抛下他自己走了。”
曲天歌道:“我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能一次打败那么多江湖一流高手,不自己走陪他一起送死么?鸣音阁的人一次聚集那么多黑道绿林高手在上雍,你以为那些人好控制?”
准确的说那些人根本没法控制,有好处他们自然愿意出力,但若是有了更多的好处,他们也不在乎改变立场。
“我只答应帮你拦截谢衍。”曲天歌道。
白靖容道:“但是,谢衍跑了!”
曲天歌也不在意,“我尽力了,我师父呢?”
白靖容不答,曲天歌突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沉声道:“你让他进宫去了!”
白靖容依然不答,曲天歌脸色阴沉,满身的血腥气更是让他杀气逼人。
站在白靖容旁边的人都不由面露警惕,上前一步挡在了白靖容和曲天歌之间。
曲天歌提剑指着白靖容的方向,冷声道:“我师父若是有什么意外,以后你最好多找几个高手时时刻刻守着你!”
说完也不再理会其他人,转身下楼去了。
楼上安静了片刻,旁边持刀的黑衣青年忍不住道:“夫人,这个曲天歌实在是有些太过放肆了。”
白靖容轻叹了口气,“有本事的人,总是难免有几分狂傲的。”
“但是万一……”万一曲放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个曲天歌绝对会说到做到的。这样一个高手就算杀不了你,天天盯着也会觉得背后发寒。
白靖容道:“阿放的实力,全身而退不成问题。若真的……那就只好对不住阿放了。”
她能牵制曲天歌全靠曲放这个师父,若是曲放不在了,那桀骜不驯的曲天歌最好还是去陪他的师父。
沉默的姬容放下了茶杯,平静地道:“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要插手这些事情。”
蕲族已经和大盛达成了协议,白靖容本可以安安稳稳地等着他和阮家大小姐成婚,然后带着大盛的支持与协议回去。难道她也为那所谓的宝藏冲昏了头脑?
白靖容轻声道:“阿容,你跟阿湛比起来,最大的问题其实不是你的身体,而是你毫无进取之心。若是能得到的,为什么不能去争取一下呢?我若是你这个想法,当年刚被嫁入蕲族王庭时就被王庭里那个贱人弄死了,哪里有今天?”
姬容平静地道:“你还是想要锦鸾符。”
“我手中已经有一半了,为什么不要?”白靖容笑道,“又不需要我出多大的力气,不过是派几个人帮忙而已,我已经得到报酬了。就算失败了,咱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么?”
“曲放、穆萨、余沉、还有斜斡云,他们不算损失?”
白靖容脸上的笑容一敛,淡淡道:“这是成大事必须付出的代价,我会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
姬容抬头看向房间里的其他人,却见他们依然一脸热烈膜拜地望着白靖容,眼中没有丝毫不悦和伤感。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感情,在这些人心中似乎不存在一般。
姬容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这也算是一种本领吧?
白靖容站起身来,叹了口气道:“罢了,既然杀不了谢衍,今晚谁胜谁败都跟咱们无关了。走吧。”
“去哪儿?”姬容问道。
白靖容笑道:“去拜访几个老朋友,我有预感过了今晚我恐怕就得离开上雍了。阿容,母亲恐怕参加不了你的婚礼了。”
姬容显然并不在意自己的母亲是否参加婚礼,平静地道:“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