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淮川一时没有接茬,自从上次永庆帝想要给他们俩赐婚,被陈越安给搅了之后,永庆帝对沐淮川的态度也不像从前了。
好在沐淮川从来不奢望自己能从这位舅舅这里得到些许亲情,因此并不觉得失落。
沈思棠看了眼沐淮川,适时开口:“回陛下的话,也并非一无所获。”
“哦?”永庆帝看向她,沉声问:“说来听听。”
沈思棠不卑不亢的说道:“齐亲王世子的死,恰好可以证明,对方有不需要通过媒介的方式让人中毒身亡,且可以控制毒性的强弱,那么齐亲王世子毒杀四皇子一事就没那么绝对,卑职更倾向于,齐亲王世子只是一枚棋子,真正的凶手想通过齐亲王世子给无辜的人泼脏水。”
永庆帝眉眼微动,沐淮川松了一口气,君庭宴嘴角微微勾起。
这是一个漏洞,却被沈思棠发现了。
原本对方设计的很完美,把四皇子的死嫁祸给齐亲王世子,再杀齐亲王世子灭口,通过他的临终遗言抹黑君庭宴。
可是他们忘了一点,齐亲王世子被关押在偏殿,不给水不给吃的,他如何中毒?他们只要让齐亲王世子死于非命,恰好便能证明,齐亲王世子给四皇子的酒水是没问题的,四皇子不一定非得是喝了酒才死的,而那杯酒沈思棠验过,确实是没有毒的。
如此一来,齐亲王世子的嫌疑就大大降低了,那他就算喊了君庭宴的名字又能如何?
永庆帝沉默许久,突然说道:“沈副使说的很有道理,不愧是督察院查案的一把好手,不过…”
不过两个字说出口,沈思棠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她又想着永庆帝这般维护君庭宴,如今她减轻了君庭宴的嫌疑,永庆帝该高兴才是。
她刚这么想着,就听永庆帝话锋一转,说道:“沈思棠,以你和六皇子的关系,朕该不该信你的话?”
沈思棠心思一沉,突然看不懂永庆帝了,他不是在护着君庭宴吗?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他这话岂不是推翻了她的言论,让她好不容易给君庭宴洗脱的罪名变成了同流合污,为他开脱?
就在这个时候,太子君少恒上前说道:“父皇,此事关系重大,须得好好查明真相才可,依儿臣所见,如今该把有嫌疑的人都控制起来,包括儿臣!”
沈思棠猛地看向太子,太子这话的意思是,包括他在内,现场所有可疑人物都该被关起来,那么自然也包括君庭宴。
“陛下…”
“儿臣认为太子所言极是。”
沈思棠正要说话,却被君庭宴出言打断,她扭头看向君庭宴,他并没有看向她,而是目视前方,面色平静。
永庆帝完全没把沈思棠那一声陛下听进去,兀自点了点头,沉声说:“既然太子与皇儿都这么说,朕便依了你们,来人,把与此案有关的人都看押起来,不准任何人为其求情。”
永庆帝话音落下,便涌入一群侍卫,将君庭宴等人都关进了偏殿,这座宫殿也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