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越安自然明白沈思棠的意思,他们只有两个时辰,都城那么大,如果没有陈家出面,怕是不见成效。
可一旦陈家出面,此事瞒不住陛下。
陈越安不是没脑子的二世祖,但他还是咬了咬牙点头应下:“好!我说过舍命陪君子!”
沈思棠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笑:“我就知道,陈兄是…匡扶正义的大英雄。”
“千凝,你真是!”
无愁突然起身,又突然朝沈思棠跪下,给她磕了个响头道:“姑娘大恩大德,无愁没齿难忘,若有机会,无愁定会舍命报答!”
“小道士,你妹妹是因我而死,所以我帮她是天经地义,你不必如此。”
闻言无愁抬眸看向沈思棠。
沈思棠歉意道:“你妹妹惨死那日,茯苓郡主在逐鹿马场与我起了冲突,六皇子殿下出面教训了她,她颜面尽失,才会回府找你妹妹麻烦。”
无愁恍惚了片刻,依旧对沈思棠恭恭敬敬:“姑娘莫要自责,错不在你,而在茯苓郡主。”
沈思棠心中钝痛,小道士这般通情达理实属难得,相比之下,茯苓郡主更是死不足惜了。
“沈思棠!”就在这时,沐淮川推门而入,看到沈思棠虚弱的模样,他脸色异常难看:“我听闻你身受重伤还在这里剖尸了一整夜,你是真不想活了是不是!”
沐淮川刚站定在沈思棠面前,陈越安就把人往他怀里一推,严肃道:“你照顾她,我还有事要做。”
许是鲜少见到如此一本正经的陈越安,沐淮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要去做什么?”
沈思棠没有回答他,她早已浑身瘫软,昏倒在他怀里。
沐淮川见状,叹了口气将沈思棠拦腰抱起,走了两步又扭头看向无愁:“你跟我走。”
无愁连忙应下,起身跟了上去。
沈思棠又被送进了药堂,药堂的人忙得不可开交,煮药的煮药,诊脉的诊脉,争吵的争吵,反正谁也不愿意闲着,跟着一块进来的无愁也被迫又喝了好几碗汤药。
——
沈思棠安静的躺在药堂的床铺上,沐淮川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直至一名吏员进来传话,说是六殿下有请。
沐淮川皱了皱眉,交代无愁照顾好沈思棠,快步走了出去。
药堂外的长廊里,六皇子君庭宴身着墨色蟒袍傲然而立,身侧是他的两名贴身侍卫,福丙等人则在不远处候着。
沐淮川朝他拱手行礼:“卑职见过六殿下,不知六殿下找卑职所为何事?”
君庭宴淡淡扫了他一眼:“前两日进宫用膳时,听父皇与母后提起了右御史,右御史得空别忘了进宫请安。”
闻言沐淮川脸色变了变,同时心里直打鼓,向来冷漠无情的六皇子殿下,特地来找他竟然是为了说家长里短?
正想着,周子赋突然上前递给了他一个小巧精致的木盒,沐淮川犹豫着接下了。
君庭宴语气平淡,很是随意的开口:“这是治疗内伤的丹药,本殿如今用不着,右御史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
沐淮川眨了眨眼睛,平白无故的给他丹药作甚?要给怎么不早给?他都在督察院做事多少年了!
想是这么想,沐淮川还是快速收进了怀中,行礼谢恩:“卑职多谢六殿下赏赐。”
君庭宴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从头到尾他都没问有关沈思棠的只词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