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子却是躲在被子里说什么都不肯出来,带着哭腔道:“我还怎么见人?我干脆闷死在这里算了。”
李陵笑着强自将小妻子从被子里捞出来,下地要开门去喊住在隔壁的紫云来服侍她更衣洗漱,小妻子确实红着脸堵住门,说什么不肯让他开门。
李陵无奈,只好自顾服侍小妻子穿衣。
这下,小妻子可真像是回到了新婚时一般,出奇的老实温顺,蔫巴巴的,像个小兔子似的。
李陵强忍着笑,帮她将衣服穿戴整齐,他又端来热水,唤着妻子道:“自己来洗漱罢。”
小妻子蔫巴巴的将两手伸进水里,刚往脸上扑了一下,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陵笑着哄道:“莫哭了,咱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行周公之礼又不犯王法,别人即便是听到了又如何?”
在家时,她也会被他折腾得忍不住喊出来,甚至哭出来。但他们住的是堂屋,周边没有其他住人的屋子,外间也只有她的贴身婢女紫云。
现下,这驿馆可是满满当当的住这几百号人呢。
她还有什么脸?
听了李陵的话,小妻子哭得更凶了。
李陵也不敢再戏弄她,他哄着她劝道:“我刚才唬你呢,挨着咱们屋子的只有紫云那间房,其他的都没住人。”
静姝停下哭泣:“你说这话,谁信?”
她抽抽搭搭的一面捶打着李陵,一面嚷嚷着道:“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李陵哄着道:“我说的是真的。”
见小妻子依旧哭个不停,他拿过一直的披风,拉着她道:“你若不信,我带你出去看看。”
小妻子却是说什么也不出门,只蔫巴巴的道:“我可不出去,我哪里还有脸出门啊。”
说着,他便忍不住又抱怨起丈夫:“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
李陵笑着,强自推开门,推着小妻子到了门外,却是正巧遇到驿馆里管事的婆子。
那婆子见了贵人,连忙笑眯眯的躬身问好:“将军,夫人,早!”
静姝深深的垂着头,她心里有鬼,眼角瞥见那婆子脸上的“笑”就觉得她是在笑话她。
再听她口中说“早”更觉得没脸了。
这都响午了!还早?
不是在笑话她又是什么。
待婆子走了,静姝羞得扭头就往回跑,却又被李陵拉了回来,:“我没骗你,这间房真的没挨着其他客房。”
“走罢,你若不信,我带你去外面,一看便知。”
李陵正拉着妻子往外走,正巧碰到了副将梁进和周瑾。
二人立住拱手向李陵道:“将军和夫人要出去?”
李陵回道:“出去走走。”说着,他吩咐他们两个道:“在此休整一日,务必约束下面的兵将不允惊扰这一方百姓,不允出去吃酒生事。”
李陵一向治军严整,闻言,二人齐齐领命。
周瑾是兰陵郡主独子,他与李陵是表兄弟,他见李陵身后的静姝一直深深的垂着头,礼貌性的关切道:“表嫂可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城里寻个大夫来?”
李陵回道:“无事,只是旅途劳累。”
不舒服?请大夫?
眼角瞥着带着淡淡笑意看向自己的周瑾,再瞄瞄半垂着头的梁进。
她现下真是看谁,都像是在暗暗笑话她。
静姝又是红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