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两侧的宫训提云“治学当思日精进,为官应效清正廉”,苍劲有力的大字,亦是齐元帝亲笔所书。
静姝向门侍递上拜帖。一会功夫,门侍从里面出来,恭敬的对着静姝道:“沈夫人,蔡大人有请。”
静姝带着沈兴由门侍引着进了学宫。穿过门廊便隐隐听到里面传来学子们阵阵爽朗的诵读之声,饶过学宫,后面便是老师们休息备学的场所,门侍将静姝引到一座殿前,立在门口禀道:“蔡大人,沈夫人到了。”
大门缓缓打开,里面的书童恭敬道:“沈夫人请进,蔡先生已经恭候多时了。”
静姝带着沈兴进了屋子,一股浓郁的书卷气息迎面而来,屋子正前面里除了几把会客的玫瑰椅子,后面便是一排排高入屋顶的书架,上面林林总总的皆是书卷典籍。
蔡伦听到动静从内间出来,缓步走到跟前,彬彬有礼的冲着静姝作揖礼道:“见过沈夫人。”
静姝缓缓回了个顿首礼:“蔡大人万福。”
二人入座,蔡伦看着静姝身侧的小童,开门见山的问道:“这就是令弟吗?”
静姝点点头;“正是舍弟,唤作沈兴。”说着,静姝拉过弟弟:“兴儿,来拜见蔡大人。”
沈兴规规矩矩的向蔡伦行了拜师礼。
蔡伦见他小小年纪却是举止端稳,样貌亦是清秀周正,心中喜欢,笑着对静姝道:“蔡某虽与沈大人没甚交往,但早听闻沈大人博古通今、为人谦和,果然,教出来的孩子亦是端重有礼。”
沈兴规规矩矩的回道:“谢大人夸赞。”
静姝在一旁道:“他看着规矩,平日里也是个顽皮的。”说着,静姝朝着蔡伦行了个谢礼:“还望今后蔡大人对舍弟严加管教。”
蔡伦回道:“即是伯约与夫人所托,蔡某自当尽心。”说着,他对着一旁的书童吩咐道:“带着沈兴去学宫罢。”
沈兴再次拜谢,蔡伦笑着道:“今日是第一日,先适应下环境,只是有一点,要在这里学习,一定要能吃得苦才好。”
沈兴道:“学生一定谨记先生教诲。”
书童带着沈兴下去后,静姝拿出带来的礼物送与蔡伦:“这是我与夫君的一点心意,还请大人笑纳。”
蔡伦伸手接过来展开,见是颜真卿真迹,惊讶道:“这个还是我与伯约当年同在这里读书时,张先生奖励他的嘛。”说起旧事,蔡伦讲述道:“当年读书时,我与伯约的学问做得最好,那年,当时的国子监祭酒张怀生老先生亲自考我们做文章,便是拿这个做头彩。”
蔡伦笑道:“百余位同门的文章做好后,张先生看了却只夸伯约的文章做得好,我至今还记得张先生的话‘尔等文章虽文采斐然,却是缺少风骨,只李伯约的文章言之有物,文风亦是大气磅礴’”
蔡伦摇摇头:“我当时还不服气,张先生便拿来伯约的文章与我看,我看了后便是真的心服口服了。”
静姝替李陵谦虚道:“那恐怕是张先生那次的考题正好对了他的思路,不过是他侥幸而已,蔡大人乃天下第一大儒,拙夫的学问如何能与蔡大人相较。”
蔡伦笑着回道:“这不过是我生于书香世家,镇国公府子弟世代从武而已,若是伯约不是世子,后来不去从军,恐怕这国子监祭酒也轮不到我来做了。”
“哈哈,只怕他要来与我争饭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