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陵要赶着进宫,在大门口也沈父寒暄了一起,命随从将带来的寿礼献上,便急着走了。
王氏见姑爷走了,忍不住问道:“姑爷好容易来一趟,怎么不进门就走了。”
静姝回道:“他今日要进宫面圣,耽误不得。”
沈静岚问道:“那待会姐夫还来吗?”
静姝笑了笑:“若是回来得早,或许还能赶上父亲的寿宴,若是晚了也没办法。”
沈静萱看着静姝,悄悄道:“姐夫长得可真俊!”
沈兴也跟着附和着:“姐夫真是个美男子!”
沈静萱如逢知音的看了幼弟一眼,嘟囔着道:“若是来不了,姐夫可真是亏大了。”
沈兴疑惑道:“姐夫为何亏了?”
沈静萱白了一眼弟弟,嗔着道:“真是个小书呆子,姐夫送了这么多寿礼,若是吃不上寿宴,岂不是吃亏。”
静姝看着幼妹笑着道:“萱儿还是没改这个贪吃的性子。”
沈父附和道:“她呀!改不了了,也不知将来什么样的才愿意娶这样贪吃的做媳妇。”
沈静萱羞得躲在了静姝身后,沈兴听父亲奚落玄姐,乐着拍手道:“三姐若能嫁,母猪能上树!”
沈静萱气得来锤他,姐弟俩一路追着跑进了进去。
一家子人热热闹闹的进了府,静姝陪着父亲和王氏在前厅聊了一阵子,便提出要回自己闺中的院子看看,沈父道:“你母亲知道你今日归来,昨个连夜带人收拾干净了,你只管去歇息会罢。”
沈静萱闻言,不平道:“长姐都出嫁了,我想要姐姐那院子住,父亲就是不允,真是偏心。”
在父亲跟前,弟妹们经常抱怨父亲偏心,沈父早习以为常,他也确实偏爱长女。
长女是发妻所出,情分上到底是不一样的。
静姝对父亲道:“萱儿若是想住那院子,便让她住就是了,我如今出了阁,何必空着。”
“就是。”沈静萱嘟着嘴附和道。
沈父嗔了眼玄女,回道:“你虽然出了阁,总有回娘家的时候,若是得空能住几晚,别的地方,为父怕你住不惯。”
自小父亲便是一心为她打算,父亲出身商贾之家,却是个有才华的,当初出身官宦人家的母亲便是是看中了父亲的人品才华。外祖父母只这么一个女儿,虽然门第有差,但为了满足女儿心愿,也便同意了女儿下嫁。
婚后二人自然是琴瑟和谐,只是后来父亲升了官去了京城,母亲当时怀着她身子娇弱,到了京城便是水土不服,无奈又回了潮州养胎,生她时又伤了身子,便一直留在了潮州。
母亲是极和蔼又极好性子的人,她担心父亲一个人在京中无人照看,便将自己的贴身侍女也就是如今的王氏,抬成了父亲的妾室,让她进京照看父亲一应起居。
父亲虽有妾室,但对母亲一直情深,每有闲暇便是不顾严寒酷暑回去看望她们母女,后来他也多次试着将她们母女接回京城。只是,许是母亲终究与这繁华的京城无缘,每每来京她便要大病。
在她六岁那年,父亲官升至从四品参政,政事繁忙无暇回潮州去,母亲便又带着她千里迢迢的赶到京城,她又是大病了一场,到最后竟然药石无医,就这么抛下她们父女俩去了。
母亲过世时,父亲不过三十岁,他为人亲和为官清廉,上门跟祖母提前的人也不少,此时他已官居四品,本可以娶一户门当户对的官家小姐,可父亲担心年幼的她受继母的气,便将侍妾王氏扶了正,他是思量着王氏为人老实,又是母亲生前的贴身婢女,定然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虽然王氏为父亲生了两女一男,但父亲在这些孩子中却是最偏爱她的。
弟妹们自然也怨怼父亲偏心,但好在这个长姐待她们亲厚,所以父亲的这点偏心也未造成她与弟妹之间的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