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郡王接口道,“所以,王采丹必须死。”
赵承渊再喝一口茶,那唇上的花瓣便随着茶水落入口中。
成郡王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看晋王了。
他犹豫片刻,问道,“不知皇上设的那局,可能躲得开?要不要我来做什么?”
他原本与晋王的合作实属无奈之举,如今,主动开口往身上揽麻烦,却是心甘情愿。
晋王妃救湘儿一命,如今又送她一粒保命丹药,相当于又保她一条命。晋王说他们之间是以因利而合,各取所需,可晋王妃做的,却是真心以待。
他无论如何,也该还以真心。
赵承渊瞥他一眼,“不怕揽麻烦?”
成郡王郑重道,“不怕。”
赵承渊知晓成郡王此人,性情刚正,一旦做出决断,便不会轻易更改。他对皇上忠诚,不为外力所动,所以才会被委以重任这么多年。
他能决定与自己合作,不过是求生欲使然,这种关系实则算不得稳当。他此时能主动开口,两边的关系才算真正牢固了。
有些事,便可以告诉他了。
赵承渊只简单阐述,“南漳戴的那副头面,原本该是给王妃的,阴差阳错被她抢了去。一年后,她得了血证。先帝有块时常把玩的石头,后来也得了血证。现在王妃手中有两块石头,一套头面。”
成郡王脸上骤然失色,“先帝是皇上害的?”
这些事他都知道,初一那日郡王妃回府跟他说起来过,说晋王妃当时脸色不太好。
若不加上的血证这件事,他并不往别处想。可这所有的事放到一起,真相立现。
赵承渊道,“那两块石头是在本王出生后几个月时,王俭从西凉购得。一块给了父皇,一块给了母后。恐怕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成郡王想起先帝的仁德,不由愤慨。
他原敬佩庆明帝是一代枭雄,可若做这等弑父夺位之事,便是禽兽不如了!
成郡王神色肃穆,起身拱手道,“王爷若有吩咐,赵承奕但凭驱策!”
赵承渊道,“传闻皇上手中有一支兵马,战力强悍,你可知晓?”
成郡王点头,“我在宫中负责禁卫十几年,能察觉到皇上并不完全依赖御林军。就像年前梁川大营兵临城下,他非但不慌,甚至还抽调两千御林军围困晋王府和定国公府。他手中若无倚仗,绝不敢如此行事。
当时梁川大营有五万兵马,京郊大营有三万,御林军不足一万。他手里的兵马恐怕总该有两三万,才能有此底气。只是这么多兵马,他能藏在哪里?”
赵承渊道,“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
成郡王眸色微动,“王爷查到了?”
赵承渊道,“当时兵临城下,皇上面上不慌,私下里定然做了部署。那么多私兵,不动则已,一动,必露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