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说错话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王采丹一副自己失言的模样,低头喝起了茶。
她越这么遮遮掩掩,胡明珠越觉得事情不妙,心中已隐隐猜到了什么。
她抓住王采丹的手急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得了血证?”
王采丹叹了口气,反握着她的手,神色凝重,“表姐,你这动辄就血流不止,可不仅仅是身子虚弱。太医说……是血证。”
胡明珠怔在那里,脸色愈发苍白。
许久之后,她方颤抖着嘴唇说话,“我怎么可能得血证,定是那太医诊错了。”
王采丹叹道,“好几个老太医一起诊断的,他们都参与过当年先帝的诊治,又怎么会错。”
胡明珠想起来最近外祖母时常看着她抹眼泪,对她百依百顺。她原以为是因着王家出事的缘故,原来……是因着她活不了几年了?
先帝可是没活多久就死了!
她见王采丹躲躲闪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王采丹犹豫了许久,在胡明珠的百般催促之下,方道,“你之前一直好好的,最近吃了近一年的玉香丸,偏巧这个时候发病了,你不觉得凑巧吗?”
胡明珠:“你是说晋王妃要害我?她和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
王采丹道,“晋王妃的母亲生前和忠国公夫人交好,你不知道吧?世子幼时跌下假山摔坏了脑子,旁人难免多有揣测……”
胡明珠细细一想,韩攸宁对胡牧的好她是看在眼里,甚至最近帮他治好了脑子。原来他们还有如此渊源。
她重重一拍桌子,眼中乍然迸发恨意,“韩攸宁,我让你不得好死!”
王采丹道,“这只是其一。你也知道太子对晋王妃颇不一般,京中关于他们二人的传闻又岂是空穴来风。她若打的是脚踏两只船的主意,想当太子妃的人可就碍着她的眼了。韩清婉是一个,我是一个——wap..com
我虽无意于太子,可姑祖母一直有打算让我进太子府,如今我落得嫁与杀父仇人的下场。你该知道,这亲事是七皇叔给皇上提议的,这其中焉知没有晋王妃吹枕边风的功劳?”
王采丹看着胡明珠,“表姐你,也是一个。”
胡明珠心中的恨又多了一重,太子对韩攸宁的好她看在眼里,不过因着太子一直澄清,她便当太子只是敬重韩攸宁是长辈。
如今王采丹一点破,她顿时觉得太子的所作所为有了不同的意味。太子若对所有人都无心也就罢了,可他若是独独对韩攸宁倾心……
那种自己的心爱之人被夺走的妒意和仇恨,比被害得绝症还要浓烈上几分。
胡明珠霍然起身,“我去寻她算账!”
“表姐稍安勿躁。”
王采丹起身拦住了她,扶着她坐下,“太后已经说了你得血证与晋王妃无干,你如此去理论可是半分理都不占,反倒是得一个冲撞长辈的罪名。”
胡明珠怒道,“我如今命都要没了,我还怕她不成!”
王采丹道,“你不怕归不怕,可你这般冒失去了,可能讨到半分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