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五,在停了两日早朝之后,百官恢复早朝。
有消息灵通的,知道昨夜镇国公世子被刑部羁押,便猜测事态愈发严重,皇上恐怕是下定决心要处置镇国公了。
众人忐忑不安,也不敢议论,唯恐被人抓了把柄,遭受灭顶之灾。
果然,刑部尚书当朝宣读镇国公王茂罪名,起兵谋逆,结党营私。夺其一切官职,阖府众人皆羁押进刑部大牢。五服之内的王氏族人,还有金吾卫张大统领等几个官员,皆被牵连入狱。
庆明帝手段霹雳,毫不手软,百官噤声,谁也不敢再为镇国公发声。
成郡王官复原职,府外侍卫撤离。
罗尚书升任内阁首辅,刑部尚书查案有功,任内阁次辅。
散朝后,刑部、大理寺和御林军便忙碌起来,抓人的抓人,抄家的抄家。
年底的京城没了年味,上空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人心惶惶。
王太后得了消息,匆匆赶到御书房。
“哀家听说,皇上定了王家的谋逆罪,正在抄家?”
庆明帝淡声道,“母后,后宫不得干政。”
王太后怒道,“王家是哀家的娘家!皇上是要灭了哀家的母族不成!”
庆明帝看着王太后,眼中满是寒意,“若是朕再姑息下去,这江山可就不姓赵了。”
王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镇国公怎么可能篡位!他可是太子的亲舅父!你只肯信旁人说的,怎么就不信镇国公的话!”
“昨晚发生了什么,母后可知道?”
王太后摇头,“皇上处处禁严,还处置了哀家宫里的两个太监,哀家这个太后也没比旁人更强些,哪里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那两个太监私自去诏狱,朕若不处置他们,岂不乱了规矩。”
庆明帝道,“昨晚王茂派人去张大统领府串口供,要来诓骗朕王茂和嘉和有婚约,企图将成郡王和他们绑作一起,利用成郡王的清白证明他们的清白。母后说说,他们若非心中有鬼,为何如此行事?”
王太后眉头紧锁,世子怎这般糊涂?这不相当于不打自招了吗!
庆明帝又道,“朕许了赵宸太子之位,许了王灿内阁首辅之位,他们还不知足,想要将这江山彻底攥在自己手里。母后,若到了那时,您可还有活路?”
王太后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肯定的话来。
若王灿做了皇帝,她这个太后算什么?自然要为他们腾位置,也好让他们名正言顺。
她脑中乱纷纷的,许久之后,她方找回自己的思绪。
她缓缓摇头,“不,我不信他们会谋逆。这都是旁人构陷。”
庆明帝淡淡道,“母后在难为晋王和晋王妃的时候,该明白自己是在被王灿利用。一切都是他挑的头,如今再说旁人构陷,恐怕难以说服朕。”
王太后万分地后悔,自己对赵承渊好了二十年,为何这个时候犯糊涂,去招惹他。
若自己当时行事时留几分余地,何至于到此番地步。
千年雪莲,免死金牌,都没能救了王家,她还有什么法子?
王太后忽而目光一定。
老七,她可以求老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