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攸宁道,“太医们医术高超,定然能保郡主无虞。”
王贵妃嗤笑,“当着本宫的面,你不必如此说些虚头巴脑的话。本宫不爱听。”
韩攸宁笑了笑,不说话了。
王贵妃一直对她有敌意,今日与她说这些也不知是试探还是别有目的。胡明珠是王太后的掌上明珠,如今生死难料,她还是莫要掺和进来。
王贵妃瞥了她一眼,颇觉无趣,“本宫若想害你,明面上就动手了,才懒得与你玩阴的。”
韩攸宁笑道,“贵妃娘娘说笑了,我实不会说话罢了。”
王贵妃冷哼,“跟你娘一样,什么都不必说,就有人巴巴地替你把什么都做了。”
“我娘?娘娘似乎和家母颇为熟稔。”
王贵妃低头继续打香篆,“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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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
赵承渊翻看着奏折,将奏折按轻重缓急分类。
庆明帝则先批阅紧急奏折,那些不太紧急的搁置一旁。
他将一份奏折批阅完合上,捏着眉心道,“朕都说了,那些不紧急的你来批阅就是,朕只需过一遍眼就好。你偏不肯替朕分担。”
赵承渊又将一份奏折放到庆明帝手边,“臣弟不可僭越。”
庆明帝无奈地叹了气,“你啊。”
他将手中的奏折看了一遍,“又是请旨任命新兵部尚书的。如今罗尚书在狱中,兵部事务繁多,没有尚书主事的确多有不便。七弟以为,谁能胜任此官职?”
赵承渊淡声道,“臣弟不知,不过如今既然镇国公兼任着,想必他是能胜任的。”
庆明帝眸光一动,抬头看他,“镇国公?”
赵承渊道,“如今兵部闹出兵符密文外泄之事,事关重大,还是寻个稳妥之人掌管为好。镇国公是皇兄表兄,是母后亲侄子,定然是再稳妥不过的。”
“就在前几日你还不偏不倚,今日怎么替镇国公说话了?”庆明帝淡声道,“听说你来之前遇到了镇国公,可是他与你说了什么?”
赵承渊淡淡一笑。
庆明帝冷声道,“他已经是首辅,总理朝政,还想将兵部彻底攥到手里。如此,岂不是大周的武将文臣都受他统管,这大周,也要成王家的了。”
赵承渊微笑,“总归是自己人,现在是多事之秋,稳妥些没坏处。”
庆明帝:“罗尚书稳妥了一辈子,你以为会是他将兵符密文外泄的?”
赵承渊道,“工部虽制造兵符,可各军营甚至不同驻地守军兵符各有不同,工部并不清楚哪个是定北军契州的兵符。是以,密文泄露,只能是从兵部。”
庆明帝摩挲着玉扳指,良久之后,方道,“也不见得。兵部可是内阁首辅统管,一切奏折文书镇国公都可以过目。”
赵承渊笑着摇头,“皇兄该明白,最不会和三皇子合谋的,便是镇国公了。”
庆明帝道,“太子在边城,边城缺兵少将,镇国公担心自己的外甥出事,临时与三皇子达成一致又有何难?”
赵承渊道,“既然二人是临时达成一致,必然是互帮互助,如今三皇子身陷囹圄镇国公又颇为落井下石,便就说不通了。那么三皇子冒险去为太子解困又是为何,以德报怨?他去年可是被太子亲手送进的诏狱,岑家被抄斩、德妃之死,太子或多或少也脱不了干系。”
庆明帝蹙眉,二人之间如此大的生死仇怨,三皇子哪怕心胸再开阔,恐怕也难以说服自己冒险去帮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