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对仇人之女如此痴情,你说我该如何劝她才好?”
阆铮疾步赶来,跪地行礼,“王上,卑职有罪!”
西凉王冷冷看向他,“你自然有罪。侍卫首领效忠的只有王上,没有别人。你若不是潜意识里对大王子有臣服之心,便不会心智不坚喝了他的酒,酿下如此大错。”
“卑职甘愿受罚!”
阆铮低头,无从辩驳。
忽而,他余光一瞥,掠过地上躺着的洛甫章,他脸色微变,“大王子他……”
西凉王冷笑,“怎么,又心软了?”
“卑职不敢!”阆铮见洛甫章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心下大定,劝道,“只是王上,您若为了复仇杀尽自己的儿子,岂不是帮着正宣帝灭了自己的族?如今他的子嗣昌盛,您的膝下却愈发凋敝……”
“住口!”
西凉王脸色阴鸷,若说他最痛恨的人,不是灭国灭族的定国公,也不是下令剿杀的庆明帝,而是庆宣帝。
“他如何算得上子嗣昌盛,他的儿子们早被庆明帝清理得差不多了。至于晋王……”
西凉王负手看着那院子,“宝荣的孩子,自然是我洛氏一族的人。”
阆铮大惊,“晋王是宝荣公主的儿子?”
西凉王微微颔首,“是。”
阆铮看着西凉王势在必得的神态,顿时明白他的意图,却不敢再出言劝诫。没人比他更清楚宝荣公主在王上心中的地位。
宝荣公主,是王上从小就以命相护的人,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韩攸宁被赵承渊扔到榻上,不过他在她屁股着地的那一刻又接住了她,没让她的屁股遭罪。
“现在没有旁人,攸宁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韩攸宁还是头一回见赵承渊对她情绪失控的样子,不过他到此时了还能克制住自己的怒气,当真是极理智之人了。
他将她禁锢在怀里,不同于以往的不松不紧的力度,此时格外地霸道,且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韩攸宁叹了口气,“王爷以为,西凉王可会因着你是宝荣公主的儿子,就一笑泯恩仇,从边境撤军?”
赵承渊道,“不会。”
“王爷可下得了狠心杀他?”
赵承渊沉默了片刻,“他是我生母的兄长,他做这些皆是为我母亲报仇,我不忍杀他,只能劝他。”
韩攸宁道,“王爷不忍杀他,可他却要杀我,杀我父亲。你若不与我和离,你们二人的立场便完全对立,你又如何能劝服得了他?”
她抬头看着赵承渊,“王爷,这是个死局。你想与西凉王有对话,首先得与我和离,摆明你的立场。”
赵承渊此时方明白攸宁的意图,她是看穿他的心思,想助他消泯这场战事。
他唇角微微一动,凤眸中染了笑意,“原来你是因着这个?”
韩攸宁别开他的手,重重叹息,“王爷,事急从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