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攸宁被簇拥着去了玄智大师的禅房。
玄智大师在得知自己的点心被瓜分后,内心在滴血,却还要在外人面前保持得道高僧的形象,他淡声道,“都出去练功两个时辰。”
禅房外的和尚一片哀嚎。
祖真用目光真诚地告诉师傅,我没吃。
玄智大师收到,补充了一句,“祖真留下给为师打下手。”
胡牧被扎针后便在榻上昏睡过去,禅房内就只有他们师徒三人。
韩攸宁拿出来小匣子打开,问道,“师父,我六哥当真在玉佩封着?”
玄智大师笑道,“自然。”
“那我怎么才能跟他说话?就像六哥能和世子的魂魄对话那样。”
玄智大师笑,“他们俩那时可以说都是游魂,且世子的魂魄并未被吸纳入玉佩,所以可以对话。你想和他对话,怕是不能。”
韩攸宁很失望,坐在师父身边揪着他胡子玩,“可是我想六哥怎么办。”
玄智大师任小徒弟揪着,安慰道,“你虽听不到他说话,不过他听得到你说话,还能看得到你。”
韩攸宁面露喜色,“这么说,六哥在里面也不孤单了?”
玄智大师笑着点头,“玉佩就是他,玉佩的视野就是他的视野。”
韩攸宁忽而面色一紧,仔细回想,昨晚有没有当着玉佩的面宽衣解带。
似乎没有,睡觉时,把匣子塞到枕头下面了。
这么说来,这玉佩还不能随随便便佩戴,万一去净房什么的时候忘记摘,简直不可想象。估计六哥得骂死她。
玄智大师指着匣子,“这匣子合上,可帮他阻绝外界,让他处于憩息状态,可养他灵气。”
韩攸宁若有所思,拿起匣子正正反反端详。
片刻之后,她将玉佩拿出来,匣子交给祖真,甜兮兮地道,“大师兄,帮我在匣子上加个小铜环,一定要结实,以后这小匣子和玉佩就作我的禁步。”
祖真和玄智大师相视一眼,匣子做禁步,她还能走得动道?
不过他们俩很默契地谁也没提出这个质疑,这个小丫头不会听的。
韩攸宁笑眯眯问祖真,“大师兄多久能做好?”
祖真沉吟片刻,“明日给你。”
“多谢大师兄!”
韩攸宁了却一桩心事,开始在禅房里东翻翻西找找。
她在一排排字画缸里挑挑拣拣,一边道,“师父你这些字画都快没地儿放了,怎么还对外说自己封笔了呢?”
玄智大师捋着胡须,“你师父是得道高僧,又不是卖字画的。再说了,我这么多字画流出去,那就显得不贵重了。”
韩攸宁直摇头,得道高僧就是这么算计来的啊。
她挑了几幅出来,又让小和尚去寻来一个大匣子,一股脑塞了进去。
“我好容易来一趟,总不好空着手走。”
韩攸宁一副为你着想的语气,指着那些字画缸道,“你看,徒儿帮你腾出来这么大的地儿,你就不必再费银子买字画缸了!”
玄智大师颇真诚地道谢,方哄了小徒弟满意,他末了又叮嘱道,“莫再一两银子一幅画地卖了。”
韩攸宁爽快应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