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作玄虚。
见师父又捻起一块点心吃起来,韩攸宁帮他续茶,“师父既然欣赏王爷,刚才为何对他那般冷淡,连客气一句都没有,当真是不给面子。”
玄智大师抬眸看了她一眼,“他是晋王吗?”
韩攸宁斜睨着他,“到底还有什么是师父您不知道的?”
玄智大师咽下去点心,胡须上沾着点心渣,高深莫测道,“怕是不多。”
“那你说他是谁?”
“无敌道长的不孝徒弟,苏柏。”玄智大师颇不齿道,“这些日子为师没少听无敌道长历数他的劣迹,当真是不孝至极。就比如,你还知道孝敬为师点心——虽说给的少了点,害我们俩打了一架,苏柏拜师这么多年,可是从来没孝敬过他师父……”
玄智大师念念叨叨地说着苏柏的种种不堪,韩攸宁方知苏柏出身南楚贵族,南楚灭国后苏家家产被悉数充大燕国库,方保得一家老小性命,之后他便投奔无敌道长学艺。
苏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柏手头还是有不少银两和值钱的东西的,可苏柏却是一毛不拔,对无敌道长也不够敬重……
韩攸宁被无敌道长这个响亮的名号给震惊到了,怪不得苏柏对师父的名号耿耿于怀,原来是这么个响亮法。
“王爷乔装之事,知道的就我们几个身边的人,师父是如何得知的?”
玄智大师见小徒弟眯眼凶巴巴地盯着他,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架势。
他摇头叹息,孽徒啊。
“苏柏若是没四处游荡,大致便是去给晋王做替身了,这是无敌道长悄悄告诉为师的。”
所以你要灭口,先把无敌道长灭了吧。死道长不死和尚嘛。
韩攸宁想到无敌道长的不靠谱,脸上真真起了忧色,“这件事他还告诉谁了?我听苏柏说,他这个师父似乎不太靠谱。”
玄智大师颔首,他对他师父的定位还算准确,不过,那老道士倒不敢拿着天下人的性命开玩笑。
“你放心,他不会说出去。”
韩攸宁还是没那么放心,“师父先帮着忠国公世子治治病,治好了还是去道观陪着无敌道长为好。”
她差人请陈衡桢过来,又将胡牧的病情低声说了,附耳低声叮嘱,“他已经不傻了,师父装装样子就好。倒是师父的医术又要让天下叹服了。”
韩攸宁一副你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好名声的样子,然后就巴巴看着玄智大师,等着他赞她一句好徒儿。
玄智大师被盯得点心都吃不下了,无奈道,“好徒儿,很替师父着想。”
只是你师父我,当真缺这个名声么?
韩攸宁满意地坐直身子,“徒儿一直是很孝顺的。世子的事你得保密,连无敌道长也不能说,否则可就没好徒儿替你操心了。”
陈衡桢一进门,便听到妹妹这么一句话。
他缓步上前,向玄智大师施礼,“小生忠国公府胡牧,见过玄智大师。”
玄智大师目光犀利,上下打量着他。
陈衡桢抬眸,坦坦荡荡任他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