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不敢!那些东西,是她自个儿掏银子买的,草民不过是在一旁陪着。她说她不缺银子,断不会花男人的银子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王来顿了顿,语气不屑,“草民倒觉得,她这是欲擒故纵,想必一旦花男人的银子,便是个狠的。”
韩攸宁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正摔到王来跟前,碎了一地。
王来吓得慌忙跪下。
“欲擒故纵?她玉娘只要待在玉香阁,便有数不尽的银子,哪里看的上你那点碎银子!她不过是觉得寻到了真心人,想与你过安稳日子。却不曾想,你王来竟是个借她攀附权贵的卑鄙小人!”
韩攸宁站了起来,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他,“你不是茶商吗?不是不舍京中生意吗?那我就让你在京中的生意做不下去。”
王来脸色大变,“县主,你身份尊贵,可也不能仗势欺人!京城……京城还是有王法的!”
韩攸宁冷笑,“我让你做不成生意,又何须触犯王法。王爷刚送了我一个铺子,地方颇大,我正没想好做什么生意,现在想来,做茶叶生意就不错。但凡是你的主顾,我都比你的价格低一成给他们供货,你说他们会买谁的?”
王来心底一沉。完了。
商人逐利,自然是哪里利多去哪里。且不说价格,就凭着对方是晋王妃,他们为了巴结上皇权,也会争着抢着去做生意。
霍山在一旁沉声道,“王老板在大周各地的生意恐怕也不好做,大周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运,各商号都能卖霍某几分薄面。从今日起,不会再有人肯帮你运输茶叶了,即便你自己组建商队运输,怕也没镖局肯给你护镖。”
王来面如土色。
这意味着,他的生意彻底完了。
他抬头看韩攸宁,“县主下此狠手,就因为草民不娶玉娘?”
韩攸宁道,“对。”
“玉娘不是犯错离开的吗?县主寻不到她,可不能把气撒到草民身上。”
韩攸宁道,“玉娘犯的错,就是不辞而别。她玉娘在定国公府横着走都行,却在你这种小人面前受尽委屈。这口窝囊气玉娘能咽下,我可咽不下!”
王来跪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韩攸宁,懊悔无比。
原来玉娘在未来王妃心目中地位这么高!
他慌忙磕头,“县主饶了草民!草民与玉娘互生爱慕,是有成亲打算的!只是家中长辈对玉娘寡妇身份略有微词,草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那日玉娘催得急,草民一时情急与她吵了几句嘴……方才说的,都是气话!”
韩攸宁失望地摇头,“玉娘当真是瞎了眼。你若不说这些,我还能赞一声你有骨气。”
她吩咐镖师,“将他带下去。”
镖师推搡着王来出去了。
韩攸宁看向霍山,“世叔,玉娘的下落,你尽快帮着找找吧。”
霍山道,“方才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县主不必着急,她在外闯荡这么多年,总有自保的本事。”
韩攸宁坐了回去,忧心道,“话虽如此。她是为了保我的清誉才走的,王来是她为自己寻的最后归宿。如今归宿没了,她却也不肯回来,如此决绝,并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