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国公夫人脸色大变,慌忙对赵承渊福礼致歉,“王爷恕罪,世子他不太明白事,妾身这就带他走!”
赵承渊淡看了胡牧一眼,“你有什么话,便说吧。”
胡牧又施了一礼,“多谢七皇叔。”
他走到韩攸宁跟前,脸上不自觉又起了红晕,他媳妇诶!
他打量着韩攸宁,看她脸上没有了方才的笑意,问道,“县主,有人欺负你了吗?”
对着他,韩攸宁不由得心软,就像对待三岁的稚子。
她轻轻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回家了。”
胡牧恍然,“噢!想家了是很难过的。我离开家久了,也会想家。”
韩攸宁轻声问,“世子是要与我说什么?”
胡牧这才想起来正事,说道,“我方才数错了,我会背的诗是七首,不是六首。还有一首我忘记数了。”
韩攸宁点点头,“好,我知道了,是七首。”
胡牧高兴地点头,“嗯!那县主你回家吧,别伤心了。”
“嗯,我走了。”
韩攸宁耐心跟他道别,方离去。
忠国公夫人怔怔看着如神仙眷侣的晋王和韩攸宁,再看看挥着手傻乐的儿子,幽幽叹了口气。
王公大臣们跟在后面,恭送晋王离府。
出了镇国公府,赵承渊陪着韩攸宁径直上了马车。
韩思行皱眉看了看晃动的车帘,男女授受不亲,众目睽睽之下,晋王连个招呼都不打就上马车吗?
对他这个大舅哥,未免不尊重!
韩思行冲着驾车的文管事摆了摆手,文管事下了马车,他一跃而上,他得盯紧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王采丹,微微颔首。
王采丹回他一抹淡笑。
韩思行咧嘴笑了起来,握着缰绳一抖,“驾!”
马车粼粼而动。
马车里只韩攸宁和赵承渊二人。
铃儿和秋叶跟着韩清莲上了镇国公府准备的马车。
韩攸宁靠着车壁沉默着。
对赵宸,她已经慢慢放下,不再那般恐惧,也没了那么多的恨和不甘。她以为即便被他认出了重生,也能坦然面对。
可真正面对了方知,原来心还是会痛,会怨,会恨。
为了曾经的飞蛾扑火,曾经的倾尽全力,曾经的不值得。
赵承渊坐在她身旁,垂眸看着她。
他实在不太明白,她与太子不过认识短短数月,太子怎会对她如此感情深厚,不顾一切。
死都不肯松开她,何至于此?
他拿了条毯子搭在韩攸宁的腿上。
韩攸宁转头看他,开口道,“王爷,你不该伤了他。”
赵承渊手顿了顿,继续整理着毯子,眸色却是冷凝了起来,“为何?”
韩攸宁道,“太子是储君,是国之根本。王爷重伤于他,御史朝臣,怕是不会放过你。王爷实不必如此为自己招徕祸端。”
赵承渊将毯子整理好,倚坐了回去,微笑看着她。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