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行殷勤地接过匣子,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说起来,跟父亲对打也有好处,能提高武艺!”
韩钧的外书房。
韩攸宁将匣子里的包子端出来,放到韩钧的书案上,笑嘻嘻道,“父亲,吃包子。”
韩钧虽对晋王有气,可对着这么娇憨可爱的女儿,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法生气。
若是错,都是晋王太过狡猾!
看看女儿,还惦记着老爹没吃饭,体贴地给他送包子过来。
“嗯。”
韩钧放下笔,脸上的沉色散尽,拿了个包子吃起来。
吃了一口,他皱了皱眉,穷奢极欲。怕是那晋王点的包子。他家丫头,从不会吃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他瞥了眼两个盯着他吃包子的调皮孩子,“你们两个在一块儿嘀咕了这么久,又商量了什么鬼点子?”
韩攸宁见他不问包子来历,有些失望。
父亲果真是见过世面的人呐,吃了八珍包子居然这么淡定。
她拖了把椅子坐到父亲身边,紧挨着他,搂着他的手臂笑嘻嘻道,“父亲,你给我讲故事吧?”
女儿跟他亲昵,韩钧又欣慰又心酸,说起来,女儿长这么大,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没给她讲过故事。
他朗声笑道,“行,你说吧,要听什么故事?”
“父亲打仗这么厉害,自然是讲在边关打仗的故事了。”
“好!那就将这次攻打南庸吧。”韩钧略一沉吟,讲道,“南庸地处西南山地,山地多耕地少,一直觊觎中原……”
韩钧讲得很是耐心,讲两军两国的利弊,讲战术,讲战之胜负,唯独不讲战场血腥。
韩攸宁听得津津有味。
韩思行在一旁倚着墙,酸溜溜地看着父慈女孝。
他四五岁的时候,父亲对他都没这么和蔼可亲过。
父亲也不给他讲故事,而是让他自己用眼睛看。
父亲带着他上了战场,指着杀红了眼的将士,指着地上的残肢断臂,说道,“这就是战场。你想活下去,就得有保命的本事。”
他做了一个月的噩梦才缓过来,之后便是天天拼了命地习武,做那个能活下去的人。
韩钧故事讲完了,韩攸宁大加赞叹,“父亲用兵如神,难怪当年能将南楚收入囊中。父亲再讲讲当年对南楚的两场战事呗。”
韩钧沉声道,“南楚之战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为父当年又年轻不主事,知道的不多,也无甚好讲的。”
父亲越推辞,韩攸宁越觉得可疑。
她摇晃着他的胳膊,“那就简略地讲。就比如,皇上为何会御驾亲征,当年的陆皇后和大皇子为何也去了西南?”
韩钧冷冷扫了目光躲闪的儿子一眼,“你去练武场,找韩青对打,什么时候把他打趴下了,什么时候吃晚饭。”
韩思行顿时生无可恋,拱手道,“是……”
他哀怨地看了看妹妹,垂头丧气出了门。
韩钧方对韩攸宁道,“我知道你在查为何我和晋王不对付。我是武将,他是皇子,地位都敏感,甚至天然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