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深深看着她,“孤曾喝过。那酒壶里剩了半壶,孤都喝了,酒里面加了蜂蜜,所以口感绵软,加了栀子,所以色金黄。”
韩攸宁看了他一眼,“人人可自制竹酒,能喝到差不多的也不稀奇。”
赵宸缓缓摇头,“孤喝的与你喝的,是同一壶。只是今日方知,原来那酒,是皇叔所赠。”
韩攸宁疑惑地皱了皱眉,“殿下在说什么?”
赵宸打量着她的神色,说道,“你不知道也罢。”
你还不知道,孤在你房里待了整整一夜,与你同寝。
赵承渊审视着赵宸,“同一壶是何意?本王这酒,今春入竹心,今日第一次酿成。”
赵宸眸色冷沉,他方才方知,那夜的合卺酒竟然是赵承渊调换。
府里的合卺酒自有内务府供应,用的是什么酒他很清楚,可喝到嘴里的,却成了竹酒。
他一直以为是赵寅暗中调换,毕竟那晚,赵寅在太子府喝到很晚,喝得酩酊大醉。
可竟然是赵承渊,他那日不过刚刚回京,短短时辰,他就在守卫森严的太子府把合卺酒调换了。
此时再仔细回想,那日与赵寅一起喝酒到最后的人,正是赵承渊!
赵宸迎着赵承渊的目光,“有些暗中的事,皇叔做得,侄儿自然也做得。不过,皇叔永远都不会知道,侄儿是什么时候喝的。”
赵承渊看看赵宸,又看了看垂眸吃菜的韩攸宁,那种感觉愈发强烈。他们之间的渊源,很深很深,可能超乎他的想象。
他们对这竹酒的反应太过强烈,就似赵宸说的,他们喝过同一壶酒。
他目光忽而一冷,合卺酒?
“太子今日过来,是与本王打哑谜的?”
赵宸笑了笑,举起了酒杯,“今儿是皇叔的好日子,侄儿是来给皇叔贺寿的。”
赵承渊手掌压着酒杯,“母后尚在,本王何来贺寿之说。你若没旁的事,便退下吧。”
赵宸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喟然了声“好酒”,放下酒杯道,“皇叔的生母已薨,皇祖父也已不在,皇叔倒也不必如此计较了。”
赵承渊目光一凛,冷声道,“罗平叶常,送客!”
罗平叶常应声而至,站到了赵宸身后。
赵宸缓缓起身,微笑看着赵承渊,“皇叔,你得信天道。你斗不过天的。”
赵承渊重重放下酒杯。
叶常一个激灵,“太子殿下,请!”
赵宸深深看了一眼韩攸宁,负手离开了。
韩攸宁握着筷子,平静看着他离去。
原来那合卺酒他喝了。可是,不是连线交杯,又怎能称作合卺酒呢?
从韩清婉的新房进了我的新房,迟到的合卺酒,这便是你的深情吗?
她淡然一笑,收回了目光,正对上赵承渊的目光。
那目光中,充满探究。
韩攸宁知道赵承渊起了疑心,他那么聪明的人,赵宸又多番挑衅,透露了太多不寻常的信息。
她也不知道,自己重生的秘密到底能瞒多久。
她笑道,“原来今日是王爷生辰,你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我也没给你准备生辰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