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他道,“不一样。”
不一样。
韩攸宁道,“所以,若是我喜欢太子,王爷便会悄悄为我备上合卺酒。对吗?”
赵承渊的目光,暗得骇人。
他拿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是。”
韩攸宁问,“那如果不喜欢呢?”
赵承渊脸色稍缓,如果她问这个问题,那就说明,她还没想好答案。
他道,“你不喜欢他,那你就嫁不进太子府。哪怕你人上了轿子,本王也会把你给抢回来,又何来备酒之说?”
韩攸宁苦笑,原来前世的一切都是因为成全。她喜欢的,他就去成全,她不喜欢的,他就帮她推了。
她受太子冷落,他就给她送祖母绿翡翠,为她撑腰;她中毒了,他就给送解药;她被囿在太子府孤单了,就给她送玉埙;她死了,他就去为她收尸。
她轻笑了笑,“王爷果真是个好哥哥,把一个哥哥该做的,都做了。等我想清楚了喜欢还是不喜欢太子,就告诉你答案。”
她说着,便欲将手腕从他手中抽出来。
可赵承渊的手却蓦然一紧,箍住了她。
“不必想了,你不喜欢他。”
他说得极其霸道,沉沉看着她,目光深得似要将她吸进去一般,一字一顿道,“而且我,从来也不是什么哥哥。”
从来不是哥哥……
韩攸宁怔怔看着他。
他的掌心滚烫,就如那烫酒一般,灼着她的手腕。
他的手,攥得很紧,让她半分都动弹不得。
赵承渊从来都是松松地握着,不会松开她,也不会让她难受。可现在,他却是用了力气,唯恐她挣脱了一般。
他的目光又太沉,沉得让她心跳如鼓,让她不由得别过了视线,无法平静地去直视他。
韩攸宁挣扎着手腕来掩饰她的不镇定,“王爷你弄疼我了!”
端着托盘走到房门口的叶常虎躯一震,猛地停住了脚步。
他扭头看向守在门外大老远以一挡三的罗平,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段毅和两个面色焦急的丫鬟,不由得多想了些。
唉,王爷虽定力非凡,可毕竟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喝了那么多酒……在面对貌美如花的娇娘子时,难免把持不住啊。
他低头看了看托盘里的洞房花烛夜三件套,喃喃道,“厨师做得慢了,顺序颠倒了啊。”
“叶常,进来。”
房内传出赵承渊淡淡的声音。
叶常老脸一红,不大好吧?
他是侍卫,又不是太监!
这个时候进去伺候的,不该是丫鬟吗?
他深吸一口气,半推开了门,站在门外礼貌提醒道,“王爷,卑职进来了啊……”
他眼观鼻鼻观心,学着太监的模样弓着腰双手举着托盘在头顶,闷头朝着矮榻的方向去了。
眼看着到了榻边了——
咦?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