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这么多年来他能在暗潮汹涌中游刃有余地独善其身。
这些,只是她知道的一小部分而已啊。背后里,又有多少她不知道的呢?
用过膳之后,韩攸宁就钻进了小厨房,给赵承渊做糯米桂花糕。
赵承渊站在她身边,帮着筛糯米粉,帮着团团子。
两人不过一起做过一次,已经是配合默契,韩攸宁需要什么,赵承渊总会提前为她准备好。
韩攸宁感叹道,“王爷,是不是所有人与你相处,都是如此舒适自在?”
赵承渊微笑,“你没想过,或许只有你如此觉得?”
旁人在他面前,有的是战战兢兢,有的是毕恭毕敬,有的是谨小慎微,有的是惧怕,有的是忌惮。唯独没有像她这般自在的。哪怕是舅父舅母,都是要察言观色地与他说话。
韩攸宁仔细想了想,陆凛和湘儿似乎是有些怕他,他只需一个眼神俩人就成了鹌鹑。
王采丹也是,那般自信明快的一个人,在他面前也是小心翼翼,他只淡淡一句话,王采丹便一个字不敢反驳地听从了。
“好像是……你们还是亲戚,他们怎么这么怕你?”
赵承渊垂眸看着她,“你忘了在沧源山刚见我的时候了吗?他们怕我,自然有怕的道理。”
韩攸宁想起了那个提着剑,眼中满是杀气的少年,身上染着血,却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少年。
他说过,他不是君子。
即便他将那杀气隐藏在云淡风轻中,可总有人看到惹了他之后的结果。
甚至如永平侯,到死都没弄明白自己是惹了谁。
韩攸宁抬眼看着他,他眉眼和煦温润,每一寸肌肤都带着温柔。
她问道,“别人若是惹了王爷,下场会很凄惨是吗?”
赵承渊抬手抚了抚她光洁的额头,拂去上面沾染的糯米粉。
“也没那么严重,只得他该得的下场罢了。”
韩攸宁低叹,“什么是该得的,还不是王爷说了算的。”
赵承渊微笑道,“丫头这话说得通透。”
糯米桂花糕蒸出来之后,两人坐着小板凳吃得正香,韩钧回来了。
韩钧站在门口,沉声道,“王爷,外院里备了酒,一起喝两杯如何?”
赵承渊微笑起身,“好。本王正有此意。”
韩攸宁皱眉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离去。
跟着过来的韩思行坐下拿着桂花糕吃起来,“别看了,人都走远了。”
韩攸宁收回目光,又盛了几块桂花糕给他,“他们俩有什么仇你查出来没有?银子要不要赚了?”
韩思行重重叹了口气,“什么也没问出来,倒因为查这个挨了父亲两回打。”
想起那上千箱的金银元宝,手里的桂花糕顿时不香了。自己为了赚二百五十两银子还要受这皮肉之苦,妹子那堆成山的银子,都够买通他好几万回了!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