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使骂起人来中气十足,下手又准又狠,不过片刻功夫,刘院使就鼻青脸肿,鼻血直流。
韩老夫人在一旁喊道,“老大,再这么下去可要出人命了,你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
韩钧沉声道,“无妨,皇上要怪罪,儿子担着便是。”
他目光深沉逼视着老夫人,“母亲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母亲到底还瞒了儿子多少事?”
韩老夫人眼看着瞒不住,眼泪便簌簌落了下来,哀声道,“永平侯阖府的人,都是我的骨肉亲人,我怎么能坐视不管。我知你是正直的脾气,不肯为他们求情,也只好拿了自己的命来逼你……倚仗的也不过是你的孝顺罢了。刘院使也是受我胁迫,拿了你的权势来压他,他才肯帮着做这些……”
韩钧冷峻道,“母亲既说开了,那儿子就开诚布公与母亲谈一谈。韩青,将刘院使关押起来,卢管事,扶老院判去厢房歇息,再给一百两银子诊金。”
“是!”
“是!”
随着打骂声远去,房里清净了许多。
韩钧走到赵承渊面前,拱手道,“今日谢过王爷相助之恩,只是如今本公要处理家事,便不留王爷了。”
赵承渊起了身,踱步往外走去。
韩攸宁沉浸在对父亲的崇拜中,原来,父亲背后里做了这么多,原来,父亲这么果断。
直到赵承渊从她眼前经过时,她方回过神来,假装没看到父亲的眼神,跟在韩思行身后溜了出去。
出了春晖堂后,韩思行见妹妹还跟着,不由得暗叹女大不中留。不过晋王也着实太好看了些,把妹妹的心都给勾走了!
他拿出来哥哥的派头严肃道,“宁儿你先回去,王爷我来送就好。”
韩攸宁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我送送王爷,也算全了礼数。回头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韩思行皱眉,小丫头居然贿赂他!
他堂堂国公世子,五品将军,谁不赞一声刚强正直有乃父之风!
又岂是那黄白之物可收买得了的?
不过……
一百两么?
他的薪俸折算下来每月也就十几两银子,其中半数是柴米布匹,府里再给五两银子的月例,他统共能拿到手里的也就十两银子。
一百两,能好好地请好友喝几场酒,还一还这些年大家的情谊,也能扬眉吐气一把……
韩攸宁又道,“等得空了我再陪你去见霍总镖头。”
韩思行眼睛叮地亮了,免为其难道,“那……行吧。”
他捏着她肉嘟嘟的脸蛋,“下不为例。”
韩攸宁笑嘻嘻道,“多谢大哥!”
赵承渊在前面踱步走着,离他们兄妹已经有段距离。
韩攸宁小跑追了上去,走在他身侧笑道,“王爷,今日多亏你了!”
赵承渊看了眼她红扑扑的脸颊,微皱了皱眉,分明是被捏红的。
他压着步子将就着她,“举手之劳罢了。”
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失声痛哭的样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