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思齐一愣,这是什么话?
大伯父此时不应该暴怒吗?
他一向是最疼婉儿的啊!
到了府门口,韩钧下马,将马鞭扔给随从,从大门回府。
“恭迎国公爷!”
进了府门,一路都是侍卫们喜气洋洋的请安声,声音响亮,精神抖擞。
韩钧看向外厨房的方向,皱了皱眉。
这羊膻味也太大了,是把整个草原的羊都给炖了吧?
有侍卫高兴地喊道,“国公爷,县主出银子买了二十多头羊回来,咱今晚羊肉管饱,酒管够!”
韩思齐在一旁无奈叹了口气,“县主执意如此,我们劝也没有用。”
他暗道,这下看你怒不怒?
定国公府从不买羊肉。下人都以为是老夫人要勤俭持家,实则是因大伯父极其厌恶羊膻。只是大伯父从不透露自己喜好,旁人不知道罢了。
陈攸宁想讨好大伯父,结果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吧?
韩钧眉头瞬间舒展开。
宁儿买的?
果真他闺女,最懂他心思!
定国公府总算是有点样子,没那么寒酸了!
堂堂定国公府,侍卫们馋肉馋成这样,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心情颇好,颔首道,“好,过会本公过来与你们一同喝酒吃肉!”
侍卫们一片欢呼。
韩思齐愣了。
这个大伯父莫不是假的吧?
这么大的羊膻味他都忍了,还要吃?
昏暗的定国公府里,有一处很是明亮,锦和堂。
锦和堂正房厢房的廊下都点了灯笼,甚至在院门口也是整排地点了几盏,看着就亮堂,在冬夜里透着暖意。
段毅到小跨院禀报,“县主,国公爷已经到外院了。”
韩攸宁高兴地站了起来,小跑着往垂花门的方向去。
刚转过影壁,就见父亲和兄长已经到了垂花门外。
垂花门前的灯笼昏暗,韩清婉一身素衣,连个斗篷也未披,寒风中显得楚楚可怜。
她抬头仰视着韩钧,脸上静静划过眼泪。
而韩钧看韩清婉的眼神也很慈爱,就像是在看女儿一样,低声问她,“你怎哭了?”
韩清婉似在克制着悲伤,声音柔弱无助,“婉儿就是看到大伯父和大哥高兴。”
韩攸宁站住了。
铃儿觉得这韩清婉委实不要脸,怎还跟他们小姐抢起爹来了?
她低声安慰,“小姐,您别难过,国公爷只将她当侄女。”
韩攸宁微笑摇头,“我不难过。”
我知道父亲对我好时的样子,又怎么会介意他一时被别人蒙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