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山笑道,“我看这附近不错,恰好隔壁的宅子也在卖,我便一并买下来了。算作镖局的产业,彼此照应倒也方便。”
韩攸宁郑重谢过了他。
恐怕他是为她周全才如此安排的。
她低声道,“世叔,我听太子说胡知府不肯招认,我思来想去,他也不是那种宁死不屈的人。我觉得永平侯说不定是拿了家眷要挟于他,你能不能设法找一下他们的藏身之处?”
前世胡文德的家眷此时已经在京城了,胡夫人还曾到定国公府登门看望她,以故交长辈的身份。
现在应是永平侯看情势不妙,将他们藏起来了。
霍山没成想,自己领了王爷的差事,现在又来领县主的。俩人倒是默契,想到一块儿去了。
他看了赵承渊一眼,见他微微点了点头,便笑道,“我最近倒一直在寻着,找到些踪迹,还是替你找宅子时发现的。”
他是通过牙人买的宅子,那牙人无意中说起,自己前段时间刚经手卖了三座宅子,左右连着的,晚上偶尔能看到亮灯,却没见过人进出。
他起了疑心,过去探查了,却发现人已经走了。
韩攸宁起了兴致,让霍山带着去了那里,两边只隔了三条胡同。
院墙高大,院门都挂着锁。
霍山先一步跳墙进去了。
韩攸宁仰头看了看墙,自己想爬进去是不可能了。
可赵承渊身子弱是他亲口承认了的,自己这体重也不比小时候了,实不想再让他受累。
她的目光在叶常和段毅之间逡巡,在想选哪个好。
叶常顿时觉得到了自己表现的时候了。
他也顾不得屁股疼了,喜滋滋地跑到女主子跟前,“县主,卑职带您飞进去!”
话音未落,他便感觉身后冷飕飕的。
他转过头,便对上一双冷冰冰的眼眸。
叶常一个激灵,痛苦地弯腰去扶脚腕,“哎呀!脚又开始疼了!”
赵承渊走到韩攸宁身边,似是猜到了她的顾虑,“稍稍抱一会,倒也累不到本王。”
韩攸宁看了看他的身板,勉强道,“那行吧。”
她体贴地把斗篷脱了,交给了叶常,这才对着赵承渊张开了双臂,等着他来抱。
就像小时候,她也如此张开双臂,让赵承渊抱着她在山间纵跃,寻找各种稀奇的花儿。
赵承渊又将斗篷拿了过来裹在她身上,这才抱起了她,一个纵跃便飞过了高高的院墙。
韩攸宁下地后,先查看他脸色,见他脸不红心不跳,这才放心了些。
宅子是五间阔,前后有三进,比玉娘的院子阔气了不少。
三进十几间房屋,都有住过人的痕迹。
其中一间房里,梳妆台上有遗落的一支碧玺石金钗,一把梳子。
霍山拿起金钗递给韩攸宁,“你看看这是不是陈家银楼的工艺。”
他已经找庆春楼的丁掌柜确认过,这才敢肯定。
韩攸宁只拿在手中便可确认,“正是。且是今年夏天刚出的新品,上市前大伯母先送了一支给知府夫人。”
大伯父是同知,胡知府是他正儿八经的顶头上司。即便不是为了陈家生意,也得时常送些礼给他联络感情。
那么这间屋子,是胡夫人住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