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夫人以前是巴不得她赶紧走,可现在确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放她走啊!
事情再闹到晋王府,还怎么收场!
她百般安抚,可孙大娘却是似乎被吓破了胆,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走不可了。
她越是这样,韩老夫人原本心底的疑虑渐消,对她说的话有了几分相信。
文管事捂着流血的手臂,禀道,“卑职和段毅今夜负责在附近巡逻,最先发现这边起火,赶过来时这两个黑衣人正要对县主下手。老夫人,玫园地处偏僻,贼人从府后院墙很容易就能摸过来,这附近的防卫得加强了。”
老夫人一阵心疼,他派出的两个死士都是弟弟永平侯亲手培养的,费了不少心思,功夫极高。
可他们是死在武功高强的文管事和段毅手中,又不是不可能。
好在是,今晚也不算是一无所获——
这么大的火,什么东西都烧没了。
……
韩老夫人连夜请了大夫过来诊脉,确认韩攸宁和铃儿是真的被下了迷药,她又稍稍心安了一些。
韩攸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春晖堂的厢房。
此时天色已经亮了。
她们俩睡的香甜,可整个定国公府,几乎是没人睡得着。
韩老夫人一脸倦怠,却还要强打着精神跟韩攸宁解释,“你昨日在庆春楼露了富,怕是被有心人给盯上了。”
韩攸宁脸色红润,嫩得跟能掐出水来一般,她眼睛里泪汪汪的,“我枕头底下的小匣子在不,衣柜里的好衣裳还在不?”
韩老夫人暗道,原来东西藏在枕头底下了?难怪寻不到!
她叹了口气,“整个玫园都烧没了。你放心,衣裳首饰我再给你置办,府里的东西都紧着你用。”
韩攸宁心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里面还放了好几十万两银票啊,老夫人可能补给我?”
韩老夫人暗惊,她一个小丫头竟带了那么多银子!
“定国公府可没那么多银子。不过,我这里有些体己银子……”
她咬了咬牙,对身边的妈妈道,“去拿一万两银票过来给县主,就当是我补给县主的。”
妈妈愕然,一万两!
老夫人平日里装节俭惯了,出手可小气的很,即便是手里大把的银子,也是对谁都一毛不拔。
二老爷被二夫人管的紧,手头拮据,来跟老夫人要银子花,老夫人都是一两一两地往外拿。
她迟疑了一下,见老夫人没有反悔,方回上房去取银票。
韩攸宁得了银票,又从老夫人那里挑了不少头面,心情好了不少。
她在上房里吃着点心,喝着茶水,悠然得就跟在自己的院子一般。
她看了看外面的太阳,“也不知太子和三皇子什么时候过来,姑母的嫁妆单子老夫人可准备好了?”
老夫人阴沉着脸,也懒得跟她交代什么。想想一会太子他们来了,她还要费唇舌把每份嫁妆单子的去向给说一遍,就头疼的很。
有丫鬟进来禀道,“老夫人,太子和三皇子来了,在外院议事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