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弟一脸呆愣地看着陆竽,不相信:“真的吗学姐?”
陆竽终于肯理他了:“是,我有男朋友了。”
学弟说:“学姐男朋友是哪位?我们学校的吗?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问问他,怎么我跟学姐相处这么多天,也没见到他的面呢?学姐他是不是不在乎你?这种男生不分手留着过年吗?学姐,你要是我女朋友,我才不舍得冷落你,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
对方疯狂输出,何施燕听得目瞪口呆。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绿茶学弟,句句贬低陆竽的男朋友,句句戳陆竽的心窝子。
陆竽拉下脸,跟室友分开,改道去图书馆。
那男生站在岔路口,愣了两秒,怀疑自己话说过火了,把人得罪了,暂时收起了进攻的气势,又有点不甘心。
新图书馆早已开放、投入使用,各项设施比老图书馆齐全,大家更愿意去新的,陆竽去了以前的图书馆。
她没有作业要写,要不是为了躲学弟,没打算来图书馆。
陆竽抽出一本书,随手翻看了几页,不是她感兴趣的题材,塞回去。她重新在书架上寻找,看中了上排的一本,踮起脚尖,手刚摸到书脊,那本书就被人拿走了。
陆竽转头看向手的主人,脸刷地黑了,是去而复返的学弟,他居然还没死心,又凑了过来。
“学姐。”他笑起来牙很白,眼睛弯弯,纯净无害的样子,把书递到她手里,“是要这一本吗?”
陆竽只觉得厌烦,他是听不懂人话吗?
她没接那本书,他就一直举着,非要让她接过去的意思。陆竽不想跟他在安静的图书馆里吵起来,压着火气,丢下一句:“别再跟着我。”
陆竽拿起书包,出了图书馆,回宿舍。
“陆竽,你不是去图书馆了,怎么……”何施燕见她怒气冲冲、两眼快要喷火的样子,话音顿了一下,“怎么回来了?”
“烦死了。”陆竽把书包丢到床上,气呼呼地灌了一口水。
何施燕了然:“那学弟追到图书馆了?”
她们以为那男生听到陆竽有男朋友了,就算没那么快放弃,至少会有所收敛,谁知道她们都想错了,人家越挫越勇,完全不在乎剃头挑子一头热。
“别生气了,下回再碰见,本学姐教他做人。”何施燕骂了一句,“小兔崽子,挖墙脚还敢这么明目张胆,三观让狗吃了。”
陆竽被她逗得扑哧一笑。
笑完脸上就没表情了,她有点想江淮宁了。
——
连着几天,陆竽没再见过那学弟。
她以为他知难而退了,正有些庆幸,周六上午,她去网球社打卡,在绿色铁丝网外看见那张面孔,顿时来气。
网球社来了很多新面孔,大一新入社的学弟学妹,而作为大三的学姐,陆竽已经能轻松指导他们发球、打球的各种技巧。
追陆竽的那学弟不是网球社的,也来凑热闹,在铁丝网外围观了一阵,觉得没有参与感,跑进球场找正在帮人缠网球拍防滑手胶的社长:“你好,学长,我是大一的学生,请问现在还能加入网球社吗?”
“可以啊,去找你陆学姐领报名表。”社长抬了下头,指着不远处教人发球的女生,“穿白色运动衣、灰色运动裤那个。”
学弟眼睛放光,跑去找陆竽。她扎着高马尾,清爽利落,脸上未施粉黛,皮肤清透红润,跟一群小学妹待在一起,比她们从容、自信,格外吸引人。
“学姐,社长让我找你领报名表。”
陆竽握住从墙上回弹过来的绿色小球,看着他,半晌没出声。
“学姐?”学弟歪了歪头。
陆竽无奈至极,语气很无力:“有意思吗?”
“学姐,你在说什么啊。”学弟扬起笑脸,“我就是想加入咱们网球社,学打网球,不是来纠缠你的。”
陆竽拎着球拍,走去一旁的休息座椅处,从书包里抽出一张报名表递给他,面无表情道:“希望你真的是为了打网球。”
学弟刚伸手,那张纸被别人接了过去,捏成一团扔在地上,然后,他的脖子就被人死死锢住,拖出网球场。
现场练球的男生女生都惊得失去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