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明棠听的直想笑,看着干嚎不流泪的刘氏,她强忍住笑,道:“所以阿婶是想说我手脚不干净,偷了你那价值百两的酸菜,是吗?”
听到这句话,刘氏的干嚎停顿了一顿。原先以为这丫头遇到这等事怎的也得抵赖一二,却没想到她这般配合,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诬人的话瞬间没了去处,实在有些憋得慌。
可奈何这丫头已经把她要说的话先说了,刘氏不得已,只得停住干嚎,那双绿豆眼一边偷偷打量着她,一边道:“你自己也承认了,偷了我价值百两的酸菜!看在我那小姑的份上便不同你计较了,赶紧收拾收拾走吧!我这里可不能收留什么手脚不干净的人!”
刘氏自觉自己这一番当着众人面说的话没有毛病,既“彰显”了自己的大度,又连带“点明”了这丫头的身份——是我那小姑赵司膳弄来的人,是个手脚不干净的。
往后借着这错处,再叫她好好运作一番,叫四邻街坊“觉得”她那小姑同样是个不老实的,觊觎这赵记食肆。到时,她和赵大郎拿捏着她年纪大不嫁人这一点要将赵司膳嫁出去,旁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这可是她想了一整晚才想到的好法子!刘氏得意的想着:她不但要赶人,还要让被赶的那个带着一身的脏水走!
这如意算盘打的倒是不错!岂料,下一刻,便听温明棠的声音响了起来。
“既是价值百两的酸菜怎能不计较?”少女义正言辞的说道,“报官!一定要报官!”
正打着算盘的刘氏脸色顿时一僵,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站在原地的女孩子。
这丫头片子疯了?真要报官的话,偷盗了价值百两之物那可是要关大牢的,她不怕?
正犹豫间,赵莲一撩帘子从后头跑了出来,拭着额头的汗,对刘氏道:“娘!找到了!那酸菜在我床底下呢!我想起来是我昨儿半夜想吃酸菜,特意搬到屋子里去的,同温姐姐没关系!”
赵莲一边说着,一边愧疚的看向温明棠,给了她一个尴尬的笑容道:“是我忘了说了,同温姐姐没什么关系!”
她还能不知道她娘是个什么人?那酸菜怎可能是温姐姐拿的?
是以,一见刘氏发作,赵莲连忙跑回自己屋子翻东西去了,而后,果然在床底下看到了那坛藏起来的酸菜,便连忙将酸菜搬了出来。
看着跑出来打圆场的赵莲,温明棠忍不住摇了摇头:赵大郎窝囊、刘氏霸道,赵莲倒是不错,奈何压不住刘氏!更何况,刘氏怎么说都是她娘,是以夹在中间也只能和稀泥、打圆场。
可奈何……这圆场便是她肯打,刘氏愿接,有人却不乐意了。
刘元早扔下筷子,走到几人附近了。听到这里,连忙开口道:“百两银子之物被盗怎能说算就算?”
“不是要报官吗?”刘元说着解下腰间的腰牌在众人面前晃了晃,道,“本官大理寺寺丞刘元!”
“盗取了百两银子之物还想全身而退?”刘元拍了拍胸脯道,“本官头一个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