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哭得真情实意,在座的族里的女人们都为她拭泪。
小吴氏被她的话触动。
她也是养着前人的儿女,真是谁养谁知道,太不容易了。对他们好,说你捧杀,对他们不好,说你心肠毒,连男人也不体恤自己。
小吴氏偷偷拭了一回眼泪。
而张碧瑶和张解已经与吴氏抱头痛哭。
自霍惜霍念回来,他们的母亲就被禁足了,堂堂一个国公夫人,连下人都能给她眼色看,母亲真是太难了,受了多少委屈。
“太子殿下,你要为我母亲做主啊。不管谁是凶手,都不可能是我母亲啊。父亲活着和父亲不在了,我母亲的生活将会大不一样,她怎会做那样的事。”
太子都被她母子三人感动到了,扶起张碧瑶,安慰她:“放心,孤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谢殿下。”
太子坐下,看了气鼓鼓的霍念一眼,往他的腿上看了看:“世子的腿伤可好了些?”
“谢谢殿下关心。臣的腿不日就能好了。还请殿下明查,我和姐姐虽然想报母仇,但也绝不会去暗害自己的生父,那样跟畜生有何分别!”
太子看他,这孩子还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气得双拳都捏了起来。太子相信他不会做出畜生不如的行为。
又看向镇定异常的霍惜。
不确定了。
一个女子到了待嫁之龄就嫁到夫家去了,心中能装着几分家族?
更何况,听说她母亲是死在她面前的,为报母仇,扶弟弟上位,也不是不可能。
“大小姐如何说?”
“回殿下……”
霍惜面色淡淡,“多谢殿下今日拨冗到府上,殿下若不来,臣女也会去敲登闻鼓的。”
“什么?”
不只太子,厅中众人都吃了一惊,霍惜要去敲登闻鼓?
大家惊讶不己,纷纷朝霍惜看来。
“登闻鼓自魏晋设立以来,为伸冤无门之人所设,流传至今。我朝律法完备,登闻鼓从未有人敲响过。太祖皇帝虽保留了登闻鼓,但臣女也从未动过敲它的的念头。”
“一是恐三十廷仗挨不过,二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张氏一族走到今日并不容易,经祖父父亲两代人沤心沥血,才得以在京城立足。我虽为女子之身,亦不忍破坏前人的心血。”
张氏在座的族老族长们,纷纷露出欣慰的表情。
谁说没养在家里的孩子养不熟的?她身上也流着张氏的血。看向霍惜的目光温和了些许。
“可你……”
太子有些不解,不是方才还说要去敲登闻鼓的?怎又为了家族不起这个念头了?
“是。臣女之前并未起这个念头,但有人却对我父亲动手了。”
“我父自十二岁随祖父上战场以来,为大卫朝立过赫赫战功,数度出生入死,如今却有人对他动手,要灭朝廷的能臣良将,这事便已经不是张氏家族可以裁夺的了。故,殿下今日若不能亲来,明日,臣女也必去敲登闻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