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他家卖的是赃物吗?万一花钱买了回去,被官府追回,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再说了,京城又不止吴家一个番货行。
铺子没生意可做,仓库里还有大量存货,吴父吴母也不懂生意,想把存货出仓,好回收一些钱。
琅光阁便联合了隆兴号,把吴家番货行库房里的存货都以白菜价收购了。
不白菜价也不行啊,除了琅光阁,谁还敢跟吴家沾上?
卖个白菜价总比烂在库房里强啊。
卖了货又卖了铺子,吴有才父母一边四处塞银子,一面继续天天不落上国公府哭嚎。
可除了吴氏帮忙四下奔走,国公府连个出面见他们的人都没有。
吴家也知道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国公府,拿了大笔钱财开始四处走关系。
太子府里塞了大半。
可钱花出去不少,吴有才还关着,吴父吴母想见牢里儿子一面都难。家里吴有才的众多妾室,还好几个卷了钱财跑了。
吴父吴母都没顾上。
如今,吴家的铺子都没法正常营业了。
连吴氏手里的铺子都门可罗雀。
那间最来钱的锦绣绸缎庄,竟然没人给店里供货了。店里剩的货打折都少有人来买。仓库里没货,从掌柜到伙计,望着空空的铺子发呆。
吴氏想把它卖了换钱,这才发现契纸不在她手里。
那是李心柔的陪嫁铺子,太夫人只让她经营,可没把契纸给她啊。
吴氏便也不管了,及时止损,把掌柜账房伙计都打发了,货也便宜卖了,然后直接关门了。
霍惜看着大门紧锁的铺子,心情复杂。
这是母亲的铺子,她小时候常跟母亲来店里选料子做衣裳,她在铺子里津津有味地看伙计们卖货,母亲则在后院看账本。
一切都那么美好。
可如今铺子歇业了。
虽然有些可惜,但总比吴氏陪嫁给张碧瑶好,一旦进了太子府,不一定能要得回来。这般歇业也好,将来她还可以替念儿讨回来。
吴氏收了一些产业,给娘家拿了一趟又一趟的银票。
吴家一趟又一趟地往外送银票出去,铺子庄子宅子都卖了好些,但他们还是没能见到关在牢里的吴有才。
也没人能说清会怎么判。
尔后,如热锅上蚂蚁的吴父吴母又恍惚听太子府的人说,上头说了,若能以家产抵罪,或可免了吴有才的罪。
吴父吴母一听,立刻把最后的庄子和铺子都卖了,连库房里这些年收的各种珍品都往当铺送。
前些年女儿没成为国公夫人的时候,他们连京城的宅子都没有。这才几年,不也置办下了这么大的产业?
只要有人在,将来靠着女儿和外甥女,还不是照样有人往家里送钱送货?
钱财珠宝铺子庄子,这些东西还不照样回到他家?
卖!只求把有才救出来。
吴家产业卖了个干净,只余下他们一家如今住的宅子。
等吴氏知道的时候,她爹娘已快手快脚地把家中所有产业低价卖了。她想拦都没机会。
而霍惜,看着屋里的几箱子东西,玉制摆件,珊瑚摆件,象牙犀牛角,首饰珠宝,字画,各种名贵料子……
嗬,吴家这些年捞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