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抱着两个匣子去藏,闻言顿了顿,尔后回道:“那是我家的事。”
“咱俩还要分彼此?”
“你姓穆。”
“你不是穆张氏?”
霍惜狠狠瞪他,他又改口:“穆霍氏?嗯,也不错。”
不错个鬼不错,自说自话。霍惜抓起一物,狠狠掷向他。
穆俨接了,往眼前一看,是软枕,“新的?给我做的?”
心中高兴,来回打量,“这针线,虽然,一般,但我不嫌弃。”
霍惜这才发现把做的软枕扔给他了。不想搭理他,还好意思嫌她针线不好!
软枕上有淡淡的花香,很好闻,穆俨把它凑到鼻尖,是令人很安宁的味道。很喜欢。摸了摸,里面似乎有东西,“里面是什么?”
“荞麦皮,鸭绒,决明子。”
“决明子?那不是药?”
“让你一夜安枕,最好一觉让你睡到误了差!”霍惜语气凶狠。
穆俨嘴角扬起从来没有过的狐度。
见她坐在那里,一头乌丝,身形袅娜,被昏黄的烛光笼罩着,他只觉得身上的寒气渐渐散去,让他遍生温暖。
“对了,你怎知我带走孙嬷嬷,还对她做了什么?”霍惜问他。
穆俨未答,只说,“你不该放走孙氏的家人。”斩草就要除根。
霍惜摇头,“一人做事一人当。苗仁七和苗四九做的,自有因果报应,不该我动手。再说,我所受的教育告诉我,对君子可以小人,对小人却要报以君子。”
君子会跟你讲道理,但小人,跟他讲道理讲不通。
对垃圾人用垃圾手段,反而会把自己耗进去,自己变成垃圾不说,还会被他们反咬一口。
“你所受的教育?”跟着渔家生活了十年,难道还能是六岁前学的,能记住?
霍惜生气,“我所受的教育,比你多多了。你在国子监呆了五年,加上之前在家开蒙的时间,也不过十年罢了。”
她可是寒窗十九年。若算上懵懂无知那几年,还不止。
不过十年?这么看不起他?穆俨挑眉。
“你似乎有什么秘密没告诉我?”
霍惜吓了一跳,“我能有什么秘密!”转身看他:“再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没听过夫妻一体吗?”
“闭嘴!”
穆俨果真闭嘴了,不过嘴角牵着,心情愉悦。
良久,一边把玩着她随手放在榻上的一根带子,一边说道:“吴有才那边,你之前不是拿了一些他贪墨的证据吗,把它给我。”
霍惜想着他在帝前当差的便利,想了想,把东西找出来,给了他。
穆俨翻看了几眼,把它们塞在怀里。
“以后那些事,你别沾手。我会替你去做。”
霍惜定定地看着他,心里涌动着她都说不清的情愫,一颗心跳得越来越快。
“看傻了?是不是觉得我还不错?俊逸非凡,如玉临风,精诚可靠?”
霍惜吸气:“滚。”
穆俨虽不舍,不过还真的打算滚了。把那条丝带扬了扬,“这是何物?”闻了闻,好像还带着一丝体香。
霍惜扑了过去,“你还我!”
穆俨快速的塞进怀里,往门口掠去,还不忘把那个给他做的枕头抓在怀里。
“下回告诉我那是何物。”声音远远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