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他的脸,细细看着,这分明是柔儿的眉眼啊,长得也有几分像柔儿,他为什么没看出来呢。
张辅抱住了他,紧紧地。
张谨在一旁看了,心中感慨万分。抬头,眼睛眨了又眨。
“伯伯……”伯伯是冷了吗?霍念伸手回抱他,在他背上帮着搓了搓。
伯伯怎么抱得他这么紧?霍念想推,又不敢。半晌,抬头看了看张谨。
张谨回神,“老爷,外头冷,少爷怕是要冻着了。”
张辅松开念儿,拿起他的小手,合在大掌里搓了又搓,“手怎么这么凉,可是冻着了?”
伯伯怎么哭了?
霍念眼睛眨了眨,不敢问,大人也是要面子的。
“不冷,我穿得可多了,”在胸口拍了拍,“我是方才在院里堆雪人,帮我娘扫雪,手上才凉了的。”
“怎么不戴手套?”
“戴手套不好干活。”
张辅心疼地在他的脸上摸了摸,上下细细打量他,“你,你爹娘对你好不好?”
霍念刚要张口……
“我爹娘待他胜过亲生。”
霍念扭头去看,“姐姐!”张辅站了起来,嘴巴喃喃道:“囡囡”。
霍念有些奇怪地看了张辅一眼,没太在意,转头招呼:“姐姐,这是伯伯,他教我枪法,还给我送来好多枪法的书,还有兵书!”
见姐姐站着不动,跑去拉她:“姐姐,我们请伯伯进去坐好不好,外头落雪了。可冷了。”
张辅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双手紧张地捏起。
“大小姐……”
“念儿,你去准备些茶水。”霍惜打断张谨。
“好!”知姐姐这是要请伯伯进屋坐了,霍念高兴地看了张辅一眼,转身跑了。
张辅想叫儿子跑慢些,雪地滑,但见霍惜神情冷淡地盯着他,把话又吞了回去。“囡囡……”
霍惜淡淡看了他一眼,转身。张辅愣了愣,忙抬腿跟上。
花厅里,父女二人对坐。霍惜面色淡淡,张辅倒是想张口,但一时之间又不知从何说起。
霍念很快跑了来,身后的下人跟着捧来茶水,还端来了火盆。
霍念挨着霍惜坐了,嘴角扬着笑,伯伯来看他了。
“念儿,你去跟弟弟玩吧。姐姐跟……我们说些话。”
“念儿不能留下吗?”伯伯来家,爹不在,他为什么不能陪客?
“不能。一会你再过来。”
霍念嘟着嘴坐着不动。
张辅忙开口:“念儿乖,等……我和你姐姐说几句话,你一会再过来好不好?”
“好吧。”霍念看了两人一眼,出去了。
儿子不知道他,女儿不认他,张辅眼神黯了黯。
“大小姐,当年是发生了什么事,老爷就在京城,你为什么不带着少爷来找老爷?”
府里的庶子女过得再不好,也没有哪一个像大小姐和少爷这样,跟着渔家,在一艘小船上过日子的。
张谨没法想像一家五口当初是怎么在船上生活的,那么小的船。
张府的下人都两人一间屋,一二等的丫鬟还有自己的房间,管事连自己的院子都有。这些年,大小姐和少爷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
霍惜看向张辅:“你想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