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田盖屋,送儿子进学,过去存的那些钱已见底。今年还要办小女儿的婚事……乌冬生有些发愁。地里一年能出产多少,他可太了解了。
霍家待庄户很是厚道,并不打骂,平时也不苛刻,霍二淮和杨氏本就是庄户人家出身,也学不来高门大户拿捏人的本事。一众庄户觉得庄主一家平易近人的很。
平时在庄子上见了杨氏,也会拉着她说些家长里短,互相交流一些养孩子的心得经验。
霍惜回到院子,没看到她娘,就知道她娘又去找人说话去了。听鲍康说左氏跟着,也就放了心。
过去寻杨福。见门掩着,也没敲,推开门走了进去。
杨福一看是她,忙把手里的东西往怀里一塞:“怎的,不敲门?”神情有些慌乱。
霍惜一边摸着下巴一边靠了过去,歪着头上下打量他:“舅舅,你真的很不对劲。”
往他胸口处看了一眼,见杨福一把死死摁住,更是狐疑:“偷偷摸摸的,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什么见不得人的,别瞎说。”脸红红。
“那你干嘛怕我看见?”
“你小孩,不懂。”背了背身。
霍惜凑过去:“我怎么不懂。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心上人送的订亲信物啊?”
杨福脸一下子就红了,像被人点火烧着了衣裳,一蹦老高:“什么心上人,什么订亲信物,没有的事!”
“可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啊。而且你这副样子,一看就是很心虚的样子。”
杨福极力否认:“没有,我才没有心虚。是你说胡话吓到我了。我哪有什么心上人。”
“没有吗?那你这几天,要么皱眉,要么偷偷发笑,这分明就是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啊。”
“什么,什么,初开。你还小,不懂别胡说。”杨福脸红耳赤的瞪她。
见杨福死不承认,霍惜没打算放过他,“是秦姐姐吧?你们俩互相……喜欢?”
杨福一下子被人戳中心事,跳离霍惜三尺远:“你,你,你……别胡说!没那个事,污人名节不好。”低头摸了摸胸口。
“那就是你单相思?”
杨福一下子默了,低垂了头。
哦,单相思啊。这就不好办了。
霍惜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摸着下巴寻思,不时看他一眼。
终于忍不住:“舅舅,这恐怕不成啊。人家虽落难了,但秦先生,好歹曾经是大儒,弟子众多,现在琼花巷的书生们还捧着书本堵秦家门口求指点学问呢。咱家没权没势的,你一个白身,还经营着文人看不起的铜臭事,啧啧……”
难,太难了。舅舅要是上门求亲,不知会不会被秦昌之打出门来。
杨福何尝不知道。一脸落寞地坐到床上,默默把怀中的帕子掏了出来,发呆地看着。
霍惜眼睛瞪圆了:“你你你,你还私藏姑娘家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