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邻近村里,还能不时见见面,与爹娘弟妹们走动一二,若是卖给别人,这一看就是商船,也不知哪里来的,又要到哪里去,搞不好一辈子都见不上面了。
香草看向他:“爹,我卖给别人,好歹还能留条命。”
香草爹嘴巴张了张,半晌开口:“有爹在,他不会对你怎样的。”试图规劝他。
“爹,你把卖身契签了吧,就当没我这个女儿。”
香草爹脚步没动,只定定地看着她。香草那后娘见他不动,自己想上前,又见那人提着一把大刀厉目瞪着他,便悄悄拿手去拧香草爹腰间软肉。
最终香草爹还是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
“将来,等你安稳了,你给爹来个口信。”有些不舍。
雷大喝道:“给你去口信做甚,让你们继续盘剥她啊?”手中的大刀朝他面前亮了亮。
香草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但目光紧盯着香草不放。
香草见他爹按了手印,心中苦涩,扑通朝他爹跪了,含泪朝他爹磕了三个头,也不看他,转身走了。
“草!”香草爹追了两步,香草却越走越快。
“快走!既是卖了身,也得了银子,以后各过各的,莫再来纠缠。”雷大朝他亮了亮手中的大刀,追着沈千重和香草回了船上。
香草爹愣神地看女儿上了船,然后消失不见。
“草,要听主家的话!”是爹对不住你。
船上没传来香草的回应,香草爹在原地等了半晌,才垂了头转身离去。
见香草扒着舱房的门缝往外看,满脸的泪,霍惜也没安慰她。
直到她爹和后娘走远了,草把的火光半点都看不见,她才抹了一把眼泪,朝霍惜跪了下来:“多谢小少爷。”
霍惜看着她:“以后谨言慎行,不该看,不该听,不该往外说的,闭紧双目闭紧嘴巴,切记要忠心。不然我做为主家有权打杀了你。”
“是,香草记住了。”
“以后还叫香草吧。”没想到这丫头已经十五岁了,竟是半点看不出来。瘦瘦小小的,以为跟她差不多。
“是。”点头应了,见霍惜要上床睡觉,忙过去帮着铺被子。
直到霍惜睡去,香草也在霍惜的舱房寻了一处地方睡下。
直到第二天早上,霍惜醒来,香草才发现这不是小少爷,竟是一位姑娘!想到姑娘说的话,便闭紧了嘴巴,仍叫少爷。
霍惜很是满意。
见才一夜过去,她就进入角色,给她端洗脸水,从炊事房给她端早食,像个丫鬟模样了。更是满意。
“你被你外公养了几年,那是否跟过船?会不会水性?”
“会。奴婢水性好着呢。小时候外公也把奴婢打扮成小子,带上船。但有些船不允许女娃上船,所以不是每回外公出船,我都能跟的。”
霍异点头:“你真的会看天气?”
“会。我外公是名厉害的舟师,很多人来请他跟船的。小时候我不是很懂,我外公就让我跟着背,说长大了就懂了。后来我背一句,他就跟我讲解一句,奴婢也就懂了。”
“那行,那以后你就在甲板上观日观星观风观云气,我看看你说的准不准。”
“好。奴婢这就去!”香草心里攒着劲,想着不能让主家觉得白花银子买了自己,定要好好给主家露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