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二人心情好,霍惜装乖扮痴,向他二人打听了好些事。再看他二人点了酒,饮子,茶果,便一路盘算着哪些茶果点心好卖,有赚头。
那二人一路看景,一路指引着把船划到北门桥,霍惜跟着记路,记岸边的标记,就怕迷了。
那两书生临走,见糕饼好吃,每人又打包了两份,说要带回家给家人食用。杨氏高高兴兴地给他二人打包,送了他二人离开。
“小惜儿,这生意可以做!”邹阿爷高兴地很。
载了这两人,也没划多久功夫,先赚了四十文脚钱,又赚了半两银子的游览钱,还卖了不少货!
要是桃叶渡的大伙都像他们这样,那大家这个冬天都能熬过去了。
往年一入冬,大伙的日子便有些难熬。
冬天渔获少,没什么收入,天一冷又要花钱添衣物,河上冷风似刀,吹得人都不敢出船舱。白天黑夜都要猫在船舱里烧炭取暖。
整个冬天没收入还要吃喝,要花钱添衣买炭,那日子颇为难熬。
霍家的小惜儿肯为大伙探路,给大伙找些来钱的路子,大伙这个冬天便能过下去了。
杨氏摸了摸荷包里的铜板,高兴地冲邹阿爷点头。这生意岂止能做,简直太能做了。
才把跳板收起,又听岸上一主一仆模样的人小跑了过来:“船家船家,百步桥去不去?”
“去!”杨氏高高应声,也不管百步桥在哪。
霍惜笑得无奈,再看邹阿爷,他老人家已是开开心心地把船靠过去了。
年节将近,又取消了宵禁,京师各处热热闹闹。各府也是一派和乐融融之像。
只除了西平侯穆府。
一片死寂。
穆俨躺床上几天了,不愿动弹。太医来了好几波,说他体内毒素已清,但瞧着还是一副千年死潭,无波无澜的样子,就像被拍在岸上失了水濒死的鱼。
程氏哭的眼睛都肿了,在穆俨昏迷不醒的那一天里,哭死过去好几回,哭醒后发现儿子眼睛都不转一下,只恨不得跟着一块去了。
被刘嬷嬷掐人中都快掐烂了。
“少爷,下毒的那人已自尽了,他在府里没其他亲眷。逼问了这几天与他亲近过,说过话的所有人,没问出有用的信息。他的住处我们也搜查过了,没发现特别的。”
离一说完,拳头紧攥,做得太干净了,一点痕迹也没有。
坎二咬着牙:“总不能无缘无故的下毒。少爷跟他又无怨无仇的!”
娘的,让我知道是谁,必要把他挫骨扬灰!
穆俨嘴角扬起一抹冷笑,这世上就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有果必有因,凡事起总有因由。
“看看他这些天都去过什么地方,在府外与何人接触过,那药何处来的。再查一下他是怎么进府的,原籍何处,谁人把他分配到厨房的。”
穆俨冷冷得开口。
“是!”
离一应完,就见坎二已扑了上去:“少爷,你终于肯开口了。你骂我也好,揍我也好,只求你别不说话。”
少爷要不是睁着眼睛,他都以为少爷没气了。
少爷无声无息的一副死寂的模样,让他感到害怕。
坎二眼泪鼻涕横流,扑在穆俨床前,喋喋不休。
“聒噪。”
“我就是聒噪,少爷你骂我吧,狠狠地骂我,不然起来揍我一顿也行。不然少爷你起来跟我们比划几招也行,我和离一两个一起上,少爷要是赢了就扣我们月银!”
离一眼尖见少爷翻了一个白眼,心里忽然就松了,嘴角牵了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