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逖道:“他们出五千兵,而且打仗不仅需要人,更需要粮草和武器,这些都要赵刺史提供,我从属于她天经地义。以后类似的话不要再说。”
祖逖就是来投靠赵含章的,他心志坚定,既然看不上司马氏,也不服苟晞,自然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选择。
他也顾全大局,知道此时赵含章出兵冀州的确很不利当前大局,一旦苟晞误会向豫州出兵,整个天下都会大乱。
没关系,他等得起,他愿意徐徐图之。说句心里话,赵含章能想到这一点,而不是贪功冒进,更让他心悦诚服。
祖逖才和赵含章敲定合作,青州的事也一变再变。
先是一直逼着赵信和卫玠打出赵家军旗号的王浚把手缩回去了,开始专心攻打青州。
赵含章狮子大开口,直接要北海郡和东莱郡,王浚果然不再和赵信卫玠提打赵家军旗号的事。
这边他消停了,郓城那边也收到了赵含章的信和折子。
皇帝和朝臣们忍不住重新去审视青州之变,发现王浚和刘琨虽然兵分三路攻打青州,却只有两个人的旗帜,真的没有赵家军。
再派探子去查探,只听说赵信和卫玠被王浚随军带着,但不知是被扣押,还是在为王浚出谋划策。
不过,赵信和卫玠一开始去冀州的确是去劝人的。
皇帝不由看向苟晞,安抚他道:“或许是我们误会赵卿了,不如依她所言,去函问一问王浚和刘琨的出兵之由。”
苟晞这一年沉迷声色,虽然心中气恼,却也不想打仗。
主要是不想自己上战场,一年的温柔乡,谁想从香香软软的美人堆里出来上战场吹风吃沙子?
这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了。
见苟晞默认了皇帝的处理方式,皇帝悄悄松了一口气,他是最不想苟晞和赵含章打起来的人。
他觉得,他们两个要是真打起来,国亡不亡他不知道,但他一定会亡的。
皇帝立即让赵仲舆起草诏书,连发三封,刘琨、王浚和苟纯一人一封,问问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打起来。
三人的回信很快就到。
苟纯:我是被动防御,问对面那两个王八蛋!
刘琨:听说青州百姓在苟纯的治理下苦不堪言,而王浚说他才是青州刺史,他能更好的管理青州,所以我站在正义的一方。
王浚的信就要长很多,洋洋洒洒一大篇,废话不少,核心思想只有一个,他也是青州刺史,本来苟纯要是能管好青州,他让一步也没什么,毕竟是皇帝封的官嘛。新笔趣阁
但他当不好,那他这个同样是青州刺史的父母官可就看不得自己的孩子受苦了,所以他要收回青州,自己管!
和他们的信同时到的还有另一封信,以及另一个消息。
在王浚刘琨和苟纯快打出猪脑子的时候,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起兵,一举拿下了东莱郡和北海郡,把赵含章垂涎的两郡收到了手中。
巧了,那人也是青州刺史。
是王衍狡兔三窟中的一窟,王衍的族弟王敦,东海王司马越还在时册封的,哦,当时皇帝也是当今。
皇帝整个人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