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珍珠都是野生蚌所产,产量极低,所以价值比黄金还贵。
她对着阳光看了看,瑕疵极少,都是上品珍珠。
就这一箱金银珠宝便够她的十万大军半月的粮草了。
她一下握紧了手中的珍珠,道:“这不是刘乂送的,送礼的人没留下话吗?”
“他们说北海王钦服,知道刺史在这里远离洛阳,日子艰苦,所以送礼宽慰一下刺史,他们还想面见刺史,只是卑职不敢让他们在大营多停留,怕他们发现异常,所以斗胆拒绝了。”
要见赵含章就要到主帐来,就算做了布置,也很有可能会被发现大营空虚,所以曾越就拒绝了。
赵含章点了点头,问道:“没有信?”
“没有,只说刺史只要愿意与汉国为友,这些东西应有尽有,享用不尽。”
赵含章忍不住一笑,“这话一听就不是刘乂说的,这礼多半是刘渊送的,要么就是汉国其他大臣或皇子送的。”
曾越皱眉,“要不要末将丢还平阳城?”
赵含章闻言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这可都是钱啊!”
曾越一滞,道:“可他们说刺史和他们做朋友……”
赵含章点头,“我们是朋友啊,我很早之前就想跟他们交朋友了。不然我为何要这么费心费力的和刘乂来往?”
这个有点超越曾越的认知,他瞪大了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可,可他们是匈奴啊,我们和他们不是不死不休吗?”
赵含章微抬下巴道:“他们侵略我们司州和豫州时,自然是不死不休的,但休战时,我们要选择性的敌视一些人,选择性的团结一些人,最好从内部分化他们,我们再从外部统一他们。”
曾越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到后面的动静,连忙回过头去看站在门口的傅庭涵,虚心请教道:“大郎君,您听懂了吗?”
傅庭涵轻轻瞥了他一眼,这个很难懂吗????..Com
“您不必说,我明白了。”是他蠢笨,竟然没听懂,他决定记下来回去好好的琢磨琢磨,“那这些东西……”
“收起来,”赵含章一挥手,看到傅庭涵,想到空虚的内库,话音一转道:“既然是送给我的,那就入我的私库,听荷,听荷——”
大帐外面的听荷听到叫,立即应了一声,小跑进来,躬身听候吩咐。
赵含章就指着地上的两只箱子道:“记账入册,收好了。”
听荷快乐的应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现在管着赵含章的私库帐房,但帐房里没钱,她做事总是束手束脚的,生怕得变卖东西才能维持住赵含章的生活所需。
听荷翻出账册,拿好纸笔就开始现场记录。
傅庭涵等他们说完话才将手中的信递给赵含章,道:“刚送到的,冀州的消息,还有郓城、豫州和洛阳的信。”
一沓呢。
赵含章接过,翻了翻,找出冀州的信便盘腿坐在席子上看。
傅庭涵坐在她对面,也随手拿起一封信来拆开。
俩人沉默的看信,曾越看看俩人,又看看忙碌的听荷,最后默默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