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茹却不愿意和杨澹回去了,她想和赵含章走,“我也要像赵刺史一样当个女将军。”
杨澹:“……女郎,您已经定亲了。”
张茹:“赵刺史不也定亲了吗?”
杨澹被堵住,目光扫过静等在一侧的赵含章,咬咬牙道:“女郎若想当女将,大可以回西凉,臣想刺史要知道西凉也要出个赵将军这样的女将,一定会高兴的。”
“父亲会高兴,可大哥不一定,”张茹道:“我就留在赵家军中,待我做出一番事业我再回去。”
张茹坚持,但杨澹更坚持,一直在劝说,比如,“臣将您带出来,若不能将您带回去,臣要无颜再见刺史了。”
又比如,“刺史身体才有好转,女郎不在身边,他一定会担忧……”
此话一出,张茹就犹豫起来。
当着赵含章和傅祗的面,杨澹只能暗示,但张茹是知道的,她父亲的身体看着在好转,其实并不太乐观,毕竟中风过一次。
现在虽然能如常交流和走动了,可那都是表象,她是知道的,父亲的身体还是大不如前,要是让父亲担忧她加重了病情……
张茹咬咬牙,看了看赵含章后还是低下了头。
赵含章就上前将她拉到一旁说悄悄话,“留在西凉不是更好吗?既可以尽孝,又能更快的进一步。”
张茹心里有些委屈,“我不愿让人非议我依靠家里。”
“我就不一样了,该倚仗时,我一点也不避讳倚仗先祖和宗族,”赵含章道:“只要我能拿出相应的成绩,或更强,这些倚仗就是互惠互利。这世上的官除了功名利禄外,最求的不就是封妻荫子吗?”
“你也是张刺史的孩子,你三位兄长都能倚仗父亲的威势在事业上更进一步,你为何不能?”赵含章道:“你既然想当女将军,在事业上更进一步,那就不要害怕遭人非议,天下骂我的人不知凡几,你见我可抑郁?”
张茹:“你一点儿也不在意他们的辱骂吗?”
赵含章道:“那要看他们骂什么,要是言之有物,自然要思之纳之,有过就改;要只是因为偏见和利益之争而辱骂,你就当他们是放屁,偏过头去不听就是了。”
张茹见她说粗语,却不显粗俗,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她眼睛闪闪发亮的看着赵含章,点头道:“好,我记下了。”
她踌躇了一下,忍不住问,“赵刺史,我回西凉后能给你写信吗?”
“当然可以。”赵含章握住她的手,眼睛也是闪闪发亮,“这天下,有志当将军的女子很少,就为你这志向我便钦佩你。”
赵含章握紧了她的手道:“将来你若还想来我,只管来,我这里永远给你留一个位置。”
这就是张茹的退路了。
张茹眼睛微湿,她们才认识三天,没想到赵含章能给她这样的承诺。
张茹也握了握赵含章的手,然后利落的转身离开。
杨澹松了一口气,遥遥和赵含章行了一礼后便带着使团离开。
赵含章便也和傅祗告辞。
傅祗看着她,目光悠远,似乎在通过她看着谁,他半天才开口道:“三娘,望你莫要忘了你先祖遗训。”新笔趣阁
傅庭涵和傅祗那天晚上的谈话她也知道了,傅庭涵根本没瞒着她,所以她明白傅祗暗指的意思,她很爽快的点头,“傅祖父放心。”
她是一定不会主动灭晋的,晋,很难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