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和婉姐妹三个也撩开帘子看,眼中尽是复杂,此一去,只怕终身都不能回来了。
赵和雯最干脆,只看了一眼就放下帘子,“走吧,别看了。”
赵奕没动,而是道:“再等一等吧。”
赵和姿抿了抿嘴道:“今天一早三姐姐就出门了,现在应该是正忙,所以不会来送我们了。”
赵奕苦笑一声,扭头和护卫他们回去的耿荣道:“耿从事,有劳你了。”
耿荣表示这都是他应该做的,他这次送赵奕一行人回去,主要是为了接人,赵含章一连点了十二个人,其中有五个是去年招贤考入仕的才子,若是他所料不差,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豫州的事务都要报到洛阳来给赵含章处理。
他这次回去要处理的事情可不少,还得遵照使君命令引诱西平内的客商来洛阳。
赵仲舆离京前给西平的赵淞和南乡郡钟家都去了信,他把赵奕兄妹四个都交给赵淞,让其代他主持和钟家的婚事。
给南乡郡钟家的信中则写到,洛阳此次战乱让他意识到人生苦短,还是不应该为一些俗名耽误孩子前程。
作为堂孙女,赵和婉的孝期早已过去,之前是他着相,想要她守到赵含章也出孝后才议婚期,可现在他希望两家能够尽早完婚。
而他要带着其父母去郓城,她的婚事就只能托付给族中……
在信中,赵长舆表达出让两个孩子尽早成婚的紧迫感。
钟家一收到信,立即就让人去算日子。
钟太太心中还有些忧虑,“赵家怎么这么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钟老爷已经将信来回看了几遍,结合最近从洛阳传回来的消息,他道:“当然急,也不知道苟晞和赵含章什么时候闹掰。”
他道:“他们两个一旦闹掰,赵尚书凶多吉少。”
钟太太闻言吓了一跳,“此话怎讲?”
“你以为赵尚书为何要随皇帝去郓城?”钟老爷道:“他这是带着儿子去为赵氏和赵含章做人质呢,调和皇帝、苟晞和赵氏赵含章间的矛盾,他们三方好,他自然就好,一旦皇帝、苟晞和赵含章闹将起来,那赵尚书父子就是被人捏在手心的蚂蚱。”
钟太太脸色发白,“那这门亲事还结吗?”
“结,为何不结?”他道:“君子信诺,两家的亲事早已定下,岂能说反悔就反悔?”
“何况,你以为谁都能和苟晞一起并立吗?”他道:“之前的赵氏我们惹不起,现在的赵氏我们更惹不起!”
钟太太:“可我们结亲时他是族长,一旦赵含章和苟晞闹翻,他们这一支还是族长吗?”
“胡闹,”钟老爷道:“你管他是不是呢,赵仲舆和赵济要是死在郓城,赵含章能委屈了堂姊妹?”
“何况,赵氏嫡支现今只存两支,赵含章只有个痴傻的弟弟,除此外就是赵大娘的弟弟赵奕了,我不信赵氏能让一个傻子当族长,或是将宗族交给女子,何况,赵含章可是和傅家定亲了。”
钟太太听了松了一口气。
钟老爷道:“尽快选出婚期,日子都要近一些的,送去西平给赵氏挑选,既然赵尚书想两家尽早完婚,那就尽早完婚吧。”
其中内幕赵淞是知道的,所以对于递过来的三个日期,他毫不犹豫的选了一个最近的。
对赵济夫妻丢弃棺椁和大房的事,他依旧耿耿于怀。
他选了日期,当即就写信去洛阳,让赵含章赶紧把人送回来成亲。
不过赵淞倒不至于和几个娃娃计较,并且因为吴氏死期将至,他还为赵和婉添了一份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