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毕竟身经多战,里面的人很快反应过来,纷纷抓着武器冲出来,但没有穿甲衣,又一时拿不到战马,赵家军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时士气高涨,一下就把他们冲得溃败。
领兵的胡将披头散发的跑出来看,衣襟敞开,裤子都穿反了,他大声吼道:“敌袭,敌袭,快取马来……”
赵含章一扯缰绳飞过,一枪刺去,对方话还未说完便圆睁着眼倒下了。
主将一死,匈奴军没有了指挥,营地里更是混乱,开始有人向外溃散,接下来几乎是赵家军单方面的屠杀。
到最后,赵含章已不愿杀,将士们胸中的怒气也渐消,在赵含章的指挥下,把所有匈奴军往中间赶,然后用马将他们圈在了营地中间。
赵含章甲胄上都是血,她驱马上前,长枪向前轻轻一点,微抬着下巴道:“缴械不杀!”
此话一出,他们立即放下手中的刀枪,跪下低头投降。
赵含章侧头冲秋武微微点头,“将所有武器战马都收回来,清点降兵。”
“是!”
秋武立即带人上前,将所有兵器和战马都收起来,用绳子把投降的人都绑缚了。
赵二郎骑马小跑过来,兴奋的指着一个方向道:“阿姐,那边好多人,有一个人说是我们家亲戚。”
赵含章眉头一挑,扭头和傅庭涵对视一眼,立即跟过去看。
那是一片空地,被十几座营帐围在中间,里面挤了大约近千人,老幼妇孺都有。
每个人都形容狼狈,有的人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血腥味和腐朽味。
赵含章下马大踏步上前,为首的一个老者立即带着一中年和一青年踉跄着上前,在赵含章三步外停止,眼含热泪,“可是西平赵氏三娘吗?”
他年纪大,赵含章作揖行礼,半躬身道:“正是三娘,不知先生是?”
对方立即踉跄着上前,脚下不稳,半跪在赵含章身前道:“表妹啊,在下管城李厚,是齐人!”
赵含章眼中闪过迷茫,但不妨碍她双手用力的将人扶起来,“不知表哥和我家哪一支有亲?”
族亲太多了,族亲的亲戚就更多了,她一时没想起来谁和管城李家有亲。
李厚也很不好意思,黑暗中,脸微微薄红,但此时生死攸关时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他道:“就是和表妹这一支有亲。”
赵含章就想到她娘,在脑海里翻了翻,小姑娘是背过自家族谱的,而且她外祖家的亲戚多不在此处,那是她奶奶?
还在想,李厚已经道:“先曾姑祖母是赵公的亲舅母。”
赵含章:……哦,那的确是她这门亲了。
如今和夏侯玄有血脉关系的,除了夏侯家的后辈外,大约也就她这一支了。
除了她和赵二郎外,也就在洛阳的赵济等人了。
虽然这表得有点儿远,但赵含章依旧热情的握住了这位老表哥的手,将人扶到一旁坐下,问道:“李表哥是何时来的这里?家中人可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