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两天,将士们精神好了不少,喂饱马,众将士随赵含章上马。
赵含章嘴角含笑的告诉大家,“苟将军已经答应出兵,豫州之祸很快便能解,我们现在便回陈县去,这一次我们绕道管城。”
众将士不知为何要绕道管城,但这不妨碍他们听她的命令,因此齐声应下。
赵含章便带着他们往管城去,一路上都没遇到敌军,只是看到了被匈奴军征粮队焚烧后的村庄。
村庄里横尸满地,只闻听乌鸦的嘎嘎的叫声,沿途村庄都很安静,赵含章领着兵马经过,并未停留,只是眼中常含泪水,但她没有收回目光,反而倔强的偏着头去看倒伏在路边已经看不清面目的尸体,然后驱使着马从他们身边跑过。
只有停下消息时,大家才会沉默的在路边挖个大坑,把目之所及的尸体搬过来,一起叠在坑里掩埋了。
傅庭涵一路上看多了尸体,各种凄惨状态的都见过,这会儿已经能够面不改色的和赵含章一起抬着尸体放进大坑里。
他从草丛里找到了一对母子的尸体,孩子只有三岁左右,只是胸口有一个大洞,紧贴着他的母亲身上亦有,长枪应该是从他母亲身后刺过来,刺穿了身体后伤到了他。
傅庭涵没有分开母子,而是将瘦骨嶙峋的俩人一起抱起,轻轻地放在了坑的最上面,他比划了一下,觉得放不下人了,于是和士兵们道:“掩埋吧,再挖一个坑,再放进去,很容易就被野兽刨出来了,要埋得深一些。”
士兵们应下,就在不远处找了块空地继续挖坑。
赵含章将土掩埋回去,最后累得坐在草地上发呆。
傅庭涵也坐到了她的身边,与她一起默默地望着这两个尸坑,“堪比列强欺压和日本侵略我们的那时期了,我有些明白你了,含章,我们得更努力一些,如此末世,我不愿再见。”
赵含章就把眼泪憋回去,轻声回道:“好。”
大军略一休整便继续往行军,快入夜时,赵含章他们终于发现了匈奴军的驻地。
斥候回来禀报,“前二十里处驻扎,粗略数了一下营帐,大约有五千人,里面似乎有大量的汉民。”
赵含章看向傅庭涵:“管城离得还远吗?”
傅庭涵拿出地图给她看,“不远了,再往西八十里就是,这应该只是其中一个驻军,附近是不是有坞堡?”
赵含章看向斥候,斥候羞愧的道:“沿途都找不到人相询,我们看了一下,匈奴驻扎偏东三里处好似是有一个坞堡,只是断壁残垣,已经被攻破。”
那看来,匈奴营中就是从坞堡和附近村庄里劫掠来的汉人了。
大家等着赵含章拿主意。
赵含章沉默片刻后道:“让将士们就地休息,吃饱喝足,待到深夜。”
众人心领神会,立即应声退去。
赵含章领着的这支队伍自出来后就一直在打,且从未有过败仗,大家都悍勇无比,这两天沿途看到如此多的尸体和被焚烧的村庄,胸中早沉着一股气,这会儿听到上面的命令,猜出晚上要夜袭匈奴了,便都狠狠地咬了一口干粮,将这口气留着,决定晚上好好的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