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涵冲她们点了点头,还是站在廊下竖起耳朵听,不一会儿就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那边急匆匆的进门,不一会儿便有人从隔壁过来请傅庭涵,“大郎君,女郎请您过去议事。”
傅庭涵这才过去。
听荷就嘀咕起来,“大郎君也不怕我们女郎有危险,一直等在此处……”
和她走在一起的傅安听到了,瞥了她一眼后道:“这是西平县衙,不远处还有你们女郎的军营,危险能到县衙后院来?”
“那我们女郎还叫我们过来保护傅大郎君了呢。”
傅安嫌弃的上下打量她,“就凭你们?”
听荷听了生气,刷的一下举起手中的棍子,目露寒光的盯着他问道:“你再说一遍,我们怎么了?是不是要打一场比试比试?”
打就打,谁怕谁呀?
傅安立即去看傅庭涵,“大郎君……”
傅庭涵想了想道:“今天晚了,你们要比试,明天选个时间把,去演武场,别在家里把东西打坏了。”
傅安就答应了听荷,“那明天中午演武场比试。”
听荷:“比就比!”
来敲门的是汲渊,还有一个灈阳县的小吏,意不意外?
小吏正捧着热水杯一边喝一边哭,恳求赵含章出兵,“那些乱民来得突然,加上城中有人接应,因此速度极快,他们先打进了太守府,把郡丞给杀了,然后又冲击县衙,县令现在正苦苦支撑,但乱民太多,衙役们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还请赵县君出兵平叛。”
赵含章问:“那些乱民从哪里来?”
“实在不知从哪里来啊?”
赵含章蹙眉,“是从外县来的,还是本县百姓作乱总知道吧?”
见小吏光抹眼泪不说话,赵含章便道:“如今孙县令被困在县衙里,我们就是要打也是从外面打,一旦刺激了城中的乱民,只怕他们会对孙县令一家不利,若能知道他们从何处来,那便多了应对的方法。”
小吏这才道:“大多是本县的百姓,少部分是从外县流落过来的难民,但其中为首的就是混在流民里的难民,多半是他借着夏税的事撺掇百姓作乱。”
赵含章问:“那人是谁,你可认识吗?”
“不认识,混在流民中过来的,听说叫什么陈晚。”
赵含章也不认识,于是沉吟片刻后道:“我这就点兵,还请你与我说一说乱民有多少人?对了,你们县令是怎么征收夏税的?”
还能怎么征?
郡丞就在灈阳县内,在他的强压下,孙县令也只能强征了,于是这段时间灈阳县内最热闹的就是人口市场,男人们把家里的女儿和儿子拉到集市上卖,卖完了他们凑不够夏税,就把妻子也卖了,要是还不够……
那就一家子收拾东西,直接连夜跑了。
有的连跑都跑不掉,里正派人看守道路,有的人也怕连累亲戚,于是上吊的,跳河的,吃砒霜的,都有一些。
也是因此,那陈晚振臂一呼,便有许多活不下去的百姓响应,脑子一热就把县城给围了,然后冲进灈阳县,先跳进太守府里把郡丞给杀了,将库房打开分了粮食,然后才去围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