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让你画,你还真画啊?
书房内,熏香袅袅。 一切有了答案。 沈婳屏住呼吸,娇气的蹙了蹙眉,却不再言语。 抚着她发的手一顿,男子嗓音是耐不住的温淡:“怎么不再问了?” “保命。” 女娘道理一套又一套:“有些时候还是得装傻充愣。免得知道多了,就被灭了口。” 说着,她抬眸,眼巴巴的看着崔韫。 下一瞬,要保命的女娘问。 “所以,太子并非皇室血脉是吧?皇后娘娘真是偷情了?厉害!” 她眼珠子灵动一转:“官家派人追杀你,可是你撞见了此等丑事?” “以至于猫儿都不放过!先是不惑,再是下蛊,这是要你的命吗,这分明是要我的命!” “我说呢!难怪梨园那次不惑出现,我不曾中招,倪大夫曾说中过一次便不会再中。” “那狗皇帝,好歹毒的心!” “可为何后来韦家女娘也中了不惑?消失一夜。” 不等崔韫回复,她又找到了答案。 “我知道了!三皇子回盛京,这般年纪自然要婚配,帝王不愿上心,可又怕留下诟病!寻的亲事太低不行太高也不行,所以来这么一遭,门第是有了,侮辱也够了。” “他这个父亲当的还挺风生水起。” 沈婳得出结论:“自导自演一出戏,他当什么皇帝,合该去写画本子了!” 崔韫沉默的听她说完。没忍住闷笑一声。 沈婳瞥他一眼,语气弱下来:“我说错了?” 他弯下身子呼吸缠绵,低低道:“少去听戏。” 沈婳不太适应这种亲昵。 她同他拉开距离。又看了眼外头明媚的天色,眼神飘忽不定,试图打碎那份勾的她耳根发烫的旖旎:“你今儿怎回的这般早?” “不忙。” 女娘点点头,随后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不行。 “有件事,我得同你探讨探讨。” 崔韫背靠案桌,抬脚一勾,只听椅子挪动地面的刺耳声响,黄花梨木椅上女娘连带着被挪过来,他捏着沈婳的纤细脆弱的后颈,另一只手是极为占有的姿势,扶着她腰,将人往身上带。 他眼尾微微上调:“你说。” 沈婳被迫起身。身子不稳往前倾,指尖下意识攀上他的肩,她刚要松开,腰间的手却加重力道,哽到喉咙眼的话成了凶巴巴却气势不足的一句:“你不能总这样动手动脚,我阿兄尚且不知。回头他——” 话音未落,他唇靠上来。摩擦着她的唇角。厮磨反复。 他说:“做不到。” 崔韫试探着沈婳的反应,又抱着她坐上黄花梨木椅。不让她往后躲。 沈婳身子一直在好转,可还是太瘦了。甚至轻的没重量。她轻轻喘息间。红晕明显,眼儿都蒙上一层水雾。 她觉得不该这般,可又……喜欢崔韫对她如此。 她完了,她不正经。 手上又被塞了狼毫。 崔韫取出新的宣纸。嗓音温和,说的却不是人话。 “你丹青不错。不如将那许家哥哥也画我看看?” 沈婳难得听崔韫夸她! 女娘闻言,乌溜溜的杏眼眨了眨。 “我丹青自然是好的,还需要你夸?不过还是有一点比不过侯爷的,至少这盛京的女娘不会争先恐后的买。” 她对许家哥哥其实没甚印象了。后来许家搬离丰州,她也就没再见过。 女娘一向没心没肺。 只要许家的果子树还在就行,谁管许家人走不走。 她根据记忆里的印象,总算落笔。 可还不等描绘出轮廓时,手腕被身后之人攥住。 崔韫气笑了道:“让你画,你还真画啊?” ———— 东院。 薛疏月见了崔宣氏后,便一路强撑着笑意。她刚回西苑,却神差鬼使的去了沈婳的东院。 亲眼目睹崔韫将沈婳送回来。 她站也不是,立也不是。然后听到女娘跨过门槛面无表情的幽怨一句。 “想念我的轮椅了。” 她走累了。还是轮椅方便,坐着享受被推就成。 薛疏月:…… 她忙上前请安。 “表哥。” 崔韫的视线一如既往的并未在她身上落分毫。只淡淡应了一声。又细细叮嘱沈婳。 “你身子这才转好,还得多走走。便是不出门在侯府内院散步也不错。可让绒姐儿陪着,她也懒得很。” “我得出躺门,晚膳便不过来用了。” 薛疏月哪里见过这样的崔韫,等人走远了,也不曾回过神来。 屋内倚翠奉茶,她接了过来,眼神却时不时往瘫坐着的沈婳身上落。 薛疏月长长叹了口气:“你的命可真好,能得表哥这般看重。” 这话,沈婳听着刺耳。 甚至,薛疏月的有些观点,她至今也不认可。 “他看重我,那是他慧眼识珠。” 薛疏月眼眸变暗。 “太夫人今儿宣我过去了。她给我相看了一门亲事。” 她是崔太夫人手帕交的亲孙女。家道中落,长辈双亲相继离世,崔太夫人见她孤苦,这才将其安顿府上。 薛疏月的婚事她老人家自然也上心。 沈婳听明白了,她一针见血:“你看不上?” “那人是进士不错,家中门第在盛京也是排的上号的,可却是庶子出身。” “太夫人说他为人长进,人也踏实,投那些沽名钓誉的公子哥不同,如今的官职虽小都是自个挣的。可我如何能嫁庶子?” 她在侯府这些年,也算金尊玉贵了,眼界也挑,宁愿给崔韫做妾。 可太夫人也是人精。 ——收收你的心思,当我看不出?这些年你都没让他留意上你分毫。 ——疏月,你祖母是个好强的性子,当初她不顾家中阻挠,非要嫁你祖父,所有人都不看好,可你祖父对她十年如一日,这日子也跟着红红火火。 ——人活着,眼皮子莫太浅了。 薛疏月:“我也不小了,可若是不出阁,总不能熬成老姑娘。我也算是心死了,表哥我也不攀了,可那公子,我又有些不甘愿。你说我该应吗?” 沈婳听罢,懒懒的打了个哈气:“这倒不是什么大事。” “你看不上人家,人家没准也没看上你。” 薛疏月一听这话,恼怒之余还觉得挺有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