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羞怒手下速度快了三分,等剪好那碍眼的布料后,她抬脚踢了踢崔韫。
“伱可以走了。”
崔韫好整以暇:“这就赶人了?”
他起身理了理衣摆,随后视线顿住。那处缺了的口子足有两个巴掌大小。很显眼的同时,也……
圆的过分。
就同她先早绣花鞋在地面画的和当时春猎绕着谢珣转的圆圈一般无二。
偏偏女娘还强撑抬着下巴。也不知是说给他听的,还是说说服自己听的。
“你也用不着谢我。”
“毕竟你为是朝中重臣,多少人盯着,若是哪日外头生了流言道侯爷一个男人也会来月事,虽说荒谬了些,可流言蜚语伤人,以讹传讹的事不在少数。便是你不在意,没准同僚会笑话。”
她的嗓音逐渐变大,也跟着理直气壮了起来。
“何况一件衣裳罢了,又不值几个钱。你又素来不是小家子气的,想来不会在意。”
崔韫静静的听着她说完。指尖在破圆处勾了勾。
“在意。”
沈婳拧眉。
就听崔韫淡笑:“我这件衣裳是当了三十多年的老绣娘亲手缝制。所废的心思不说,这料子还是御赐的,宫里每年就得四五匹。这还没穿几回,就给毁了。”
沈婳郁闷死了。她定神看了一眼。绣工的确不错。
“你若真喜欢——”
她给出个建议:“也可继续穿出门的。”
沈婳:“有些人穿的再得体矜贵,可模样不行,便是再好的衣裳都糟蹋了。可还有一类人,便是衣衫褶皱破烂,也抵不住其萧疏轩举,湛蓝若神。”
面前的崔韫,黑衣黑发俊美无涛。长身立在那里,越发清隽。
她勉强道:“你好歹算第二个。”
“这一身出去,只怕私下议论的都是些你穿这一身只怕另有玄机。那些文人墨客没准一个个跟着学。”
她总是歪理一箩筐。
“听说,你这几日一直在缝制衣袍?”崔韫只是却突然问。
一听这话,沈婳警惕的看着他。
男子着破烂衣裳周身的气度也没减半分,“看来你是知道我的用意了。”
“我是给阿兄做的。”
“他今儿那身,也是御赐。得巧官家赏我时,也赏了你阿兄。”
崔韫:“他那一身,倒能再穿几次。”
沈婳并拢双腿,直觉榻上也染上了,她有些急切:“不行,那是照着他的尺寸……”
“无妨,沈娘子手巧,左右改一改也不是难事。”
崔韫看着她不自然的姿势,体贴道:“你慢慢想,我不急着走。”
他甚至道:“月事条在何处,我去给你寻来。”
沈婳古怪的看着他。
实在不明白,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说起这种话,不脸红的!
一句话脱口而出,带着明显的焦躁和恼怒:“你怎么不说给我换啊!”
崔韫睨着炸毛的沈婳,浓长的羽睫在眼睑处落下积影:“你若愿意,我倒无妨。”
啊啊啊啊啊!
这狐狸是被解开封印了吗?
沈婳只能瘫倒,直挺挺的躺着榻上。她虚弱的抬手,指着房门那处。
走啊!
(本章完)